第(1/3)页 人还没到,郝钧不住道歉:“王教授,来晚了……也是不巧:总公司领导来检查,实在脱不开身!” 电话里就解释过,王齐志自然不会在意,忙起身让座:“不晚,刚刚好!” 郝钧又居中介绍:与他同行的男子姓吴,是荣宝斋杂项部的部长。 也是巧,正好随团来西京检查,正好和王齐志是北大校友。既是郝钧的领导,也是他师兄:在校期间主攻印度语和敦煌佛教经典写本,兼修中外佛教文化教流。 听到“敦煌佛教经典写本”,林思成心里跳了一下:印度语也就罢了,只要研究不到中世纪之前,基本和婆罗米梵文扯不上关系。 关键在于敦煌佛典:这个专业中有一个垂直研究方向:古梵文。 而自己之前说什么来着:想把这两方梵文章翻译明白,除非去北大和两院?而话说完才几分钟,郝钧就帮他找来了一位? 真的,他真是服了:郝师兄,你早不来,晚不来,你这个时候来? 来也就罢了,还带了个高手。更绝的是,你还把那位马老师也带了回来? 暗暗嘀咕,几句寒喧,几人纷纷落座。郝钧又略显好奇的看了看茶几上的箱子和盒子: “也是巧,刚下车就碰到了马兰:她说楼上有一位贼阔气,还贼大方的小奶狗,花重金卖了她两件玩意……还说姓林……我一猜就是你!” 一提“小奶狗”,郝钧就忍不住想笑:“听说,卖了整整一百五十万?” 一下子,马老师昂起了下巴,一脸的小得意。 林思成一猜就知道:一下子赚了一百多万,这女人肯定得意忘形到了极点。恰好又碰到熟人,然后没忍住,好一顿吹: 郝秘书长你不知道吧,我碰了一个贼傻,贼棒槌的大冤种,把砸手里七八年的两件东西卖了一百五十万…… 傻是吧,冤种有种?行,有你哭的时候。 暗暗骂着,林思成点点头:“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你差不多?发票还在桌子上摆着呢:165万。 郝钧瞄了一眼,一指箱子:“打开瞅瞅!” 林思成笑了笑:“没什么好瞅的。” 咦,不对吧? 以他和林思成的关系,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了? 这里面有事啊,而且事儿还不小…… 转了个念头的功夫,郝钧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哈哈,马兰走宝了? 就说,林思成粘上毛比猴还精,怎么可能当冤大头? 郝钧努力的睁大眼睛,布灵布灵。 林思成秒懂:“晚上我安排,唐乐宫,西安饭庄随便挑,茅台管够!” 哈哈……就说事儿肯定不小? 但没时间。 “领导还在酒店,晚上还得回去招待!” 林思成点头:“那就改天!” “好,改天!” 郝钧乐呵呵的回了一句,从接待手中接过咖啡。 可能是真忙,也可能是等的不耐烦,主管笑了笑:“林先生,你检查一下,我也好让财务录账!” 说着话,他顺手揭开了盒盖。 郝钧只是瞄了一眼,笑容就冻在了脸上。然后,仿佛有针扎了过来,他往后一仰。 杯中的咖啡晃了两晃,泼出了几滴,洒到了净白的衬衣上。但郝钧浑然不觉,盯着残轴看了好几眼。 刚说什么来着:马兰走宝了?她走个屁……林思成啊林思成,你上了大当了! 郝钧猛的转过头:“佚名仿梵文心经?” 林思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好:他要是保力的领导,这位主管早被开除了八百遍。 他点点头:“郝师兄见过?” 何止我见过,老关、你爷爷,都见过。 郝钧放下了咖啡杯,又看了几眼:没错,就是那一幅。关键的是,旁边还有个小盒子? 字与印一体两套,这要这不是那方铁印,郝钧敢嚼着吃了。问题是,林思成不但付了钱,连合同都签了,等于半丝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郝钧气得肝疼: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自己哪怕早来十分钟? 他咬了咬牙:“丁会长记得吧,就文物中心开会那次,说‘为了八百钱的红包,林教授是不是穷疯了的,’就是他!” 郝钧开门见山,又一指马兰,“他俩是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咬的极重。 林思成恍然大悟:“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丁会长带着这幅字和一方铁印,让老关看……老关说:看不准!” 看林思成无动于衷,郝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别不信,在市里,老关的字画鉴赏水平绝对拔尖,在省里都能排得上号……而且,你爷也看过!” 林思成当然信,关兴民是国美出身,专攻字画,造诣肯定高。爷爷触类旁通,水平也不差。 他也知道郝钧的意思:林思成,你让这女人骗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