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但事急从权,空一点就空一点,没有就没有,没必要只用两天两夜,就从京城跑了个来回? 冰天雪地,大冷的天,出点意外怎么办? 林思成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赵修能顾左右而言他,只说有急事要回京城,却不说什么事? 要是知道他干这个,打死林思成都不会让他去。 他想了想:“先搬进去,完了再摆!” “别!”赵修能忙摆手,“我这两天跟狗撵似的,岂不是白赶了?拉都拉回来了,怎么也得亮亮相,才显得咱们中心有底蕴…… 再说了,不摆点东西,我总感觉我这个合伙人是摆设……师弟你放心,我找人洗好擦净才装的盒,一拆一摆就好,快的很……” 不是……赵师兄,你就非要显摆一下? 林思成哭笑不得,只能叫人。保安、礼仪公司的接待、帮忙的学生、工作室的研究员。 搬的搬,拆的拆,一部分放进了展厅,一部分搬上了二楼实验室,前后没用到十分钟。 也确实不费事,囊匣里面又有全透明的玻璃小匣,往上一摆就行。等用的时候再拆小匣。 这边摆,那边看,一群客人评头论足,兴致高昂,声音越来越大,跟菜市场似的。 起初,林思成和王齐志还奇怪,心想几箱破瓷片,有什么好讨论的? 看着外面卸完,两人进了展厅,再一细瞅,不知该说点什么的好。 确实是碎瓷片,但赵总把五大民窑,六大窑系全给凑齐了: 宋官窑的粉青釉鱼子纹(开片)茶托,钧窑的玫瑰紫釉窑变盏,哥窑的金丝铁钱双耳罐,定耀的白釉刻花龙纹盘。 以及七八片好像是汝窑的天青釉胆式瓶的瓷片。 不大,最大的一块约摸三指宽,一指长,小的只有鸡蛋大小。但随便拿三片出去,至少能在西京换一套房。 而贵还是其次,关键是少见。在场的除了林思成,王齐志,再加赵修能,见过汝瓷长什么样的,一个都没有。 一群人围在一块,真就长了见识开了眼? 正讨论的热烈,赵修能拆开最后一口箱子,一件一件的往外掏。 每掏一件,一群人的眼皮就跳一下,再掏一件,再跳一下。 亲手摆进展柜,赵修能拍拍手,慢条斯理:“按我的意思,本来要给你挑几件稀罕点的,但老娘说:开门见红,马到成功,就让我带了四件红釉…… 老娘还说:你天纵其才,老大和老二以后只能跟着你沾光。我能耐也一般,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转转边角,所以让你别见外……” 林思成刚要说什么,他又捧出一方小匣子,往前一递:“老娘还说,能补就补,补不了就当练手了……” 看着盒子里的鸡缸杯,林思成一时动容,不知道怎么应对。 王齐志暗暗一叹:赵总,这么多人,这样的话,你就这样讲了出来? 这样的东西,你就这样拿了出来? 会说你就多说一点……你送这样的礼,你让林思成怎么见外? 先看看展柜里那几件:确实是红釉,但这是清代四大御窑的巅峰之作。 臧窑豇豆红釉印盒,清代第一任督陶官,臧应选所创。《景德镇陶录》记:御窑瓷釉色品种甚多,可谓诸色俱备,以鲜红(豇豆红)为最著。 所以,无论是工艺科技,还是艺术水平,以及影响力,均为康熙前期御供瓷器之最。 第二件,郎红釉盖碗,康熙时第二任督陶官,江西巡抚郎廷极所创,清代又称宝石红,出口英法等国,被称为牛血红。 烧成原理很复杂,采用氧化铜为着色剂,需精准控制1300℃以上的还原焰气氛,釉面呈现浓艳的牛血红色调,釉层慢慢垂流至足部,然后形成“郎不流“现象。 烧成率极低,当时有民谚称:若要穷,烧郎红…… 第三件,清代第三任督陶官,雍正敦肃皇贵妃,即年妃与年羹尧之兄,年希尧所创的胭脂红压手杯。 《景德镇陶录》载:选料奉造,极其精雅,玲珑诸巧样,仿古创新,实其于此……以胭脂水釉为最著,胎骨甚薄,里釉极白,被外釉所映照,呈粉红色,娇嫩欲滴…… 第四件,第四代窑督,唐英所创的霁红釉玉壶春瓶。而举乾隆一朝,凡论御瓷,必绕不开唐窑。 《清史稿·唐英传》:自宋大观,明永乐、宣德、成化、嘉靖、万历诸官窑,及哥窑、定窑、钧窑、龙泉窑、宜兴窑、西洋、东洋诸器,皆有仿制。 其釉色有:粉青、大绿、米色、玫瑰紫、海棠红、茄花紫、梅子青、天兰、霁兰……集历代名窑釉色之大成,以霁红为最。 是不是真的为最,市场和收藏家直接会用脚投票: 这四件,不管最大的玉壶春瓶,还是最小的压手杯,以及中间的印盒和盖碗,既便放在同期的御窑红釉瓷中,也绝对属于精品中的精品。 林思成和赵修能如果说现在就出,一件两百万,在场的这些人能把头抢烂。 啥,想四件一起买?不好意思,再加两成,少了整数的边,你想都别想。 感慨间,王齐志又算了算:就这一套,前面送来的那些礼全加起来估计都抵不住。 但这只是其次。 再看看,赵修能最后递给林思成的盒子。 这是啥?鸡缸杯。 哪怕是两只破的。 就这两只破杯子,赵总算是给林思成长足了脸面:来,大家伙看看,举世间就十来只的鸡缸杯,见过没有? 我师弟就能补…… 所以,赵修能要不是踩着点来的,王齐志敢跟他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