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老人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又出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姐,应该是老人的儿媳,挨个泡了茶。 上了岁数,确实不好多打扰,林思成开门见山,拿出了几块瓷片。 “老厂长,请你帮忙看一下,这个有没有印象。” “蒲州(今运城)青瓷?” 老人眯了眯眼睛,“像是明以前的……元,金,还是宋?” 林思成笑了笑:“应该是宋!” “确实有点像,看这个釉色,就咱们这儿有,应该是西坡古窑里烧出来的!” 林思成点点头,指了指那片白瓷:“老厂长,你再看看这个。” 老人拿到手里,瞅了一眼,又“咦”的一声:“也是宋瓷?” “应该是!” “就是蒲州宋白瓷!” 老人扶了扶老花镜,“谈工还在时,永济挖出来几座金代的墓,请我们去看了看。当时就有几件这样的细白瓷,看器形和烧造工艺,应该是北宋到金代左右……当时谈工说,十有八九,就在西坡烧的……” 林思成精神一振:“老厂长,如果找窑址,还能不能找的到?” “难!起先开矿,之后建厂,不管宋元明清,只要是碍事的全部推掉。所以既便有,也埋在矿和厂子下面,不可能停工让你慢慢找,慢慢挖!” “宋朝的反正是别想了,估计连个瓷渣儿都没剩下。不过还好,后来扩建紫砂厂,西坡挖出了两座明代的瓷坑,我和老谈拣好的留了几件,你要用的上,就拿走!” 说着,老人指了指儿子:“把我刚说的那几件拿出来!” 估计早就准备好的,男人进了里屋,托出来一只托盘。 大小四五件,全是残器:一件缺了一半底的白釉净瓶,一件还没来得及烧的梅瓶素胎,并一只有三道冲线的白釉碗。 剩下那一件连枝纹双耳尊则是拼凑起来的:下半部分的白瓷片压根和上半部分就不是一件器物。 仔细再看,除了那只碗以外,都烧的一般。胎粗不说,还厚,釉也施的不行。 比如那只净瓶,上半部凑和,下半部不但流釉,还爆了釉,手摸上去,疙疙瘩瘩。 碗还行,印花缠枝牡丹纹,但胎塑的不好,不对称。 不过有一点,胎质和他拿来的两片瓷片如出一辄,基本可以断定,这几件用的都是同样的瓷土。 反倒是最后那两片碎瓷片,让林思成眼前一亮:白地剔花? 剔花瓷器他见过不少,河北的磁州窑多的是。但大都是素白胎上施其它颜色的化妆土,比如红土、褐土、黑土。 然后按照图案,剔除化妆土,露出底下的素胎白纹。 但这两片,却是先在素胎上剔花,然后在纹线中填黑彩? 那这应该叫什么,白地剔花黑彩瓷? 林思成一脸稀奇,看了好久。 然后,他又递给赵修能:“赵师兄,这种,你见过没有?” 赵修能直摇头。 王齐志瞅了一眼,也摇头:“我也没见过!” 老人“呵呵呵”的笑:“别说你们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包括老谈也没见过……” 他稍一顿,分外笃定:“但肯定是咱们这儿烧的!” 当然:一模一样的胎质,和林思成拿来的那几片别无二致。 但奇怪的是,林思成总感觉,这两片瓷片有些眼熟。 他很肯定,这种工艺技术没有在任何文献中出现过。但记忆中,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类型的器物一样? 林思成努力回忆,却了无头绪。然后,他把瓷片翻了过来。 不薄,而且坑坑凹凹,像是从什么极厚的瓷器上剥下来的一样。 咦,瓷枕? 林思成怔愣的一下,眼底放光:自己在哪里见过瓷枕? 哈哈……故宫!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