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我只砍最强-《割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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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曳落河的这些战甲是极为昂贵的,他下令一千名曳落河骑兵全部卸甲,将战马和自己的铠甲全部卸下,分散绑缚在那些备马的身上。
    然后三十人为一小队,各自领备马分散逃命,没有固定的逃命路线,只有最终的目的地,江陵。
    他自己和两百名曳落河骑兵没有卸甲,准备给这一千曳落河骑兵赢得卸甲和绑缚卸下来的战甲的时间。
    大多数曳落河骑兵都已经明白他这是无奈之举,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让许多人活命的方法。
    分担重量之后,每匹战马负重很少,而曳落河的战马以耐力见长,只要持续不断的狂奔逃命,很多小队应该很有机会将吐蕃骑兵甩掉。
    陆曳辇是决心赴死的。
    他看到胡沙波那八百曳落河战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拼死在这里。
    但他下达完这个命令,双手刚刚抱着自己的头盔想要戴上时,他的脑袋就遭受了重击,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风暴呼啸的黑暗海面上。
    黑暗的天地在剧烈的晃动,他的颈椎好像都快断了,脑袋剧烈的疼痛,等过了许久之后,他发现自己在颠簸的马背上,他的脑袋很肿,起了很大的一个包。
    一些战马和身边的军士在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夜空之中的星辰在他的视线中拖出紊乱的银线。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叫了起来。
    等他叫出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甲衣也已经被卸掉了,而且有绳索绑在他的身上,以免他坠马。
    “哥舒铁山把你敲昏了,他让我们带你走。”数名曳落河骑兵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竟然…”陆曳辇愤怒起来,“他人呢?”
    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后,有人回应道,“将军,他自己带人殿后。”
    陆曳辇一下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些似乎暂时离开他身体的思绪和画面在此时如同夜空中紊乱的银河轰然撞入他的脑海。
    他当然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无比艰难的挺直了身体,看到周围只有不到二十人,而且备马也只有三十匹左右。
    他们的身上都没有铠甲,而那些备马身上也没有绑缚多少甲胄。
    “来不及。”
    此时他身旁的一名身材魁梧的曳落河骑兵看着他,轻声说道,“发现我们开始卸甲之后,吐蕃骑兵发了疯的疯狂突进,他们追了数里就清空了箭囊。我们只能分散逃命,在逃跑的过程之中将身上的甲胄丢弃。”
    这名曳落河骑兵叫做安承意,是粟特人。
    他是陆曳辇的亲兵,平时十分熟悉,他此时也知道陆曳辇最想知道什么,所以第一时间将这些事情飞快说了出来。
    但他的声音此时落在陆曳辇的耳廓之中,对于陆曳辇而言,却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陌生声音一样,陆曳辇呆了数个呼吸,这才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安承意。
    陆曳辇一开始只是脑袋疼,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呼吸时,整个肺腑都开始撕裂般的疼痛。
    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逃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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