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犹豫了会,平儿问贾琏道:“这事怕是不好办,不如托人去寻,费几两银子罢了。” 贾琏叹道:“我已找了个人去,怎么找也没找到,宝玉却说只有他去了,那琪官才肯露面!” 平儿笑起来:“宝二爷还是这样。” 贾琏忙点头道:“可不是,他又犯痴病了,老爷训斥了他一回,他却只在帐篷里出,口中只喊着什么‘宝姐姐林妹妹弃了我,眼下连琪官也离我而去,不如死了好’的话。” 他小心看着平儿,打量她是否为这事发愁。 平儿皱起眉头:“怪不得你来找二奶奶呢,原来宝二爷又闹了起来……可这事,恐怕得林姑娘出面,才能求来恩旨。” 贾琏陪笑道:“我也知道这事难,便先来找平姑娘,不敢去找二奶奶。” 说来好笑,王熙凤之所以有二奶奶的称呼,就是因为嫁给了他,如今他却只能喊二奶奶! 平儿笑道:“二爷且等着,我进去给二奶奶禀报。” 贾琏问:“这事有几分把握?若是她出来只对我冷嘲热讽,还不如不见。” “我也说不准,先告诉二奶奶。” 平儿进府里去了。 过了一会,站在门外的贾琏透过垂花门,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媳妇从里边走出,身后仍旧跟着四五个丫头婆子,身上穿金戴银,彩绣辉煌的模样。 在垂花门下一站,居高临下的看他,粉面含春威不露,贾琏竟是自惭形秽,低头去不敢见他曾经的媳妇! 王熙凤一时竟是没有话语。 平儿看她的脸,见奶奶神情淡淡的,没有了前几回见二爷那既高兴又埋怨的模样。 “给…奶奶请安!” 贾琏作揖。 等了一会,他才听到王熙凤说:“什么事来找我?” 贾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按先前他给媳妇行礼时,她准会笑骂他一回,取笑他是“琏小子”,如今却是只问他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王熙凤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门外站着的是她丈夫,贾琏明媒正娶了她进贾家的门,两人当夫妻足有七八年了,还有个女儿巧姐。 可眼下,她丈夫却只能站在门外跟她说话,穿着一身破衣裳,落魄至极。 而她自己,也被皇帝叫去做那臊人顽意儿,皇帝即将驾幸贾家,她怕是也要被召去服侍。 贾琏在外沾花惹草,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可她却没想过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东府里私底下脏得跟什么似的,如那贾瑞、贾芹等人对她多有窥视,她一概不理会,逼急了才略施手段将人赶走,只那贾瑞贼心不死,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被她叫人淋一泼粪水给弄死了。 可她那些手段,在皇帝跟前不过小伎俩,岂能斗得过他? “奶奶,是宝玉的事。” 平儿见这对夫妻什么话也不说,便主动把事情说出来。 王熙凤听了,果然竖起两道柳叶吊梢眉,骂他道:“亏你还是哥哥呢,宝玉年纪小不晓事,你也不懂的?” 贾琏也憋了一肚子火,可抬头见到站在垂花门下,居高临下的王熙凤后,又不得不服软,说:“我今日本是进城来办事的,不为帮宝玉求情,这事既难办,那也只好作罢,二奶奶,小的告辞了!” “回来!” 王熙凤喊道,贾琏站定脚步,听她说:“跟宝玉说,那戏子没了就没了,别去找寻,省得不自在,叫他安心在军营服徭役,等过几个月……” 顿了下,王熙凤才说:“他林妹妹、云妹妹在宫里头受宠,再给他换个服徭役的地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