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皇帝圣驾来到河北,似乎只是路过而已。 圣驾既没有在这里驻扎,也没有动哪方势力或是平叛的打算。 难不成是带着这一万多人来观光旅游的?! 对此。 河北的这些世家着实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而他们也不好直接派人跟着圣驾后面打。 毕竟现在大明朝各地虽然实际上是动乱了。 但动乱的名义都是贼人侵扰,他们还是依然属于是忠臣行列的。 而且皇帝圣驾的行进速度实在太快。 这边还没做好准备呢,那边就已经又窜出去了,着实不好随意出手。 必须得等皇帝真正驻扎下来后,才好再做打算。 但让这些人没想到的是。 圣驾在河北晃悠了两三天后,又直接往河北与山东交界的方向行去了。 对此。 一众世家也是瞬间做出了决断:只要圣驾敢在山东境内驻扎,那到时候便是河北与山东联手。 前后夹击之下将皇帝困毙在山东境内,绝对不能有任何犹豫。 而此刻。 朱由检正坐在马车内翻阅有关朝鲜的地图堪舆。 也是在这个时候。 小洪子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走进马车,躬身禀报道: “陛下,刚刚收到一封密信,说是东江镇毛文龙遣人到京城,京城又赶忙派人送来的。” 朱由检闻言,颔首接过密信,随即立刻翻阅起来。 朝鲜和后金相互勾结? 朝鲜国王李倧已经不再忠于大明朝,并且其人还助力后金借道发兵,进攻大明东江军镇? 而且后金大军所至的时间,恐怕就在近些时日了? 看着这封密信,朱由检眯了眯眼睛。 这封信,毛文龙写的非常决绝。 信中他直言自己会率人拼尽全力顶住后金的第一波进攻。 但若是后面后金继续发兵增援的话,他便也无能为力了。 朱由检放下信件,拿起地图看了一眼。 算算时间的话,自己差不多刚好能在那时赶到东江军镇。 而且对于朱由检来说,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原本还想着整个名头再去进攻朝鲜,毕竟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师出有名可以大幅提高人心士气。 但现在看来,却是根本不用了。 朝鲜已经自己把理由给送过来了。 朱由检看向小洪子,吩咐道:“让圣驾加快行军速度,尽快前往东江军镇。” 小洪子躬身应下:“奴婢领旨!” 不过小洪子并未立即离去,而是迟疑片刻后开口询问道: “陛下,马上就要进入山东地界了,恐怕此时山东孔家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孔庆宗被诛杀的事。” “如以此来,他们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拦圣驾前进,到时候是” 朱由检摇摇头:“任何情况都不必理会,有人拦路便直接诛杀,无需跟他们有任何废话。” “目前最重要的事,便是赶往东江军镇。” 对于朱由检来说。 他自然是知道如今各地世家豪族的心思的。 无非是想着等圣驾队伍安稳驻扎下来之后,再徐徐图之。 但朱由检是绝不可能给这些人机会的。 因此这几日除了必要的休整之外,便是一直不停的赶路。 小洪子闻言,也是面色一凛:“奴婢领旨!” 既然陛下都发话了,那接下来只要有敢跳出来拦路的,自然是杀了了事。 就算是那群狗操的儒生把孔圣的牌匾给搬出来,那他也照砸不误! 与此同时。 山东兖州府曲阜县、衍圣公府邸之中。 一位面容儒雅、身形欣长的中年男人。 正身穿一身儒衫、坐在祠堂内的太师椅上,脸色淡然的听着家中亲信奴仆汇报。 中年男人名为孔胤植,七年前袭封衍圣公,乃是当代衍圣公府中的真正话事人。 虽说家中亲信口中所说的种种事宜,在旁人看来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皇帝对京中儒家势力下手,并且还敢擅自废了圣人学说。 这不是惊天动地是什么?! 但孔胤植听完下人讲述后。 却只是脸上挂起淡淡笑容,甚至还极有雅致的晃了晃手中摇扇。 一旁同样是衍圣公嫡系后人的孔胤植胞弟孔胤昌,看着自家兄长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兄长,以往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小弟倒还能理解,可现如今那明朝皇帝已然是反了天了!” “而且传言他还已经快要进入山东境内,如此行径,显然是冲着我孔家来的!” “既如此兄长你为何还是如此不当回事?!那贼人可是动了我孔家的根基!就算是将其诛杀也难以.” 孔胤昌话还没说完,便被孔胤植开口打断: “胤昌,天地君亲师,你身为衍圣公后人,怎可对圣上说出如此不敬之语?!” 孔胤昌一怔,随即赶忙施了一礼,请罪道:“愚弟知错!还请兄长责罚!” 孔胤植这才脸色有所欢合,看着比自己年轻了十数岁的胞弟淡然一笑: “罢了!你毕竟还年幼,口无遮拦也是正常,为兄像你这般大时,倒是也经常说出一些狂言妄语。” 顿了顿后,他又继续说道: “那孔庆宗虽然本意是为我儒家万年基业着想方才忤逆圣上,但其方式方法,终究还是有所欠缺了。” 孔胤昌点点头:懂了,本意是好的,执行坏了。 想到这里,他也是带着几分疑惑问向自己的兄长: “那兄长,依您所见,我等又该如何对付那明朝皇” 话还没说完,孔胤昌便看见孔胤植凌厉的目光直直朝自己射来。 他慌忙改口道:“又该如何维护圣人学说。” 孔胤植长叹口气,随即便是带着几分交心的意思开口道: “胤昌,你要记住,不论何时,忠君爱国的话都要时常挂在嘴边。” “日日说,夜夜说,有人时要说,没人时更要说。”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先信了,才能让别人跟着一起信。” 听着孔胤植的话,孔胤昌不免有些似懂非懂。 见状。 孔胤植也不再多卖什么关子,而是开口询问道:“你可知孔庆宗此局败在了什么地方?” 孔胤昌思索片刻:“低估了圣上的残雷霆手段?其人行事又太过鲁莽?” 孔胤植没有回话,而是背手看向了祠堂方向: “胤昌,看看我们孔家的祠堂吧,你在祠堂里看到了什么?” 圣人祠堂,必然是宏伟至极。 孔胤昌顺着兄长的话往前看去,先是看见一层层宽阔阶梯。 随着这层阶梯不断往上攀爬,一股压迫感也是顷刻之间将孔胤昌给整个笼罩。 最终。 他的视线艰难爬到祠堂顶部,看到那里气势恢宏的一块硕大牌匾——高山仰止! 刹那间。 孔胤昌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开口道: “兄长.您的意思是,孔庆宗不该亲自出面勾结此事?” 孔胤植这才点了点头。 而孔胤昌也是真正明白兄长的意思:有一说一,确实。 明明可以先修个降表,再慢慢从中作梗、曲线救国.直接明着忤逆,不杀你杀谁?! 与此同时。 孔胤昌对兄长那句“只有自己先信了,才能让别人跟着一起信”。 也是已然生出不同的感悟。 想到这里,孔胤昌一拜到底: “既然如此,还请兄长明示,如何才能真正维护圣人学说,救我大明朝万万圣人门徒于水火之中!” 孔胤植却是摆了摆手:“先吃饭吧。” 孔胤昌也知道自己兄长在磨练自己的性子,一时间对兄长的佩服不禁又多了几分。 看来兄长着实是没把明朝皇帝放在心里啊。 否则也不会在圣驾队伍都快进入山东地界了,还想着吃完饭再做谋划。 一时间。 孔胤昌也是不由得放下心来。 自家兄长从小到大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既然兄长都不甚在意那明朝皇帝,那势必已经是在心中做好了谋划。 而兄长所谋划的,必然是那明朝皇帝接不下来招的! 于是乎。 孔胤昌便将心彻底塞进了肚子里,专心用起饭食来。 圣人府邸,各种礼仪自然是少不了的繁琐。 等到孔胤植和孔胤昌都吃完饭用香茗清完口后,距离刚才已经是过去了足有一个时辰。 而也是直到此时,孔胤植这才又开口说道: “胤昌,你说圣上为何在大明朝举国皆敌的情况下,还有气魄行御驾亲征之事?” 孔胤昌又是一番思索:“一方面是圣上确有雷霆手腕,另一方面,则是京中人心所向。” 孔胤植点了点头:“圣人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听着这话,孔胤昌瞬间便猜到了自己兄长准备如何对付皇帝。 “兄长的意思是利用孔庆宗之事,挑起我山东境内数万士子尊师重道之心?” 孔胤植摇头:“京中之事毕竟遥远,恐难以凝聚人心。” 孔胤昌刚想开口,便看到自己兄长又开口说道: “陛下圣驾既已准备进入山东,那此次亲征的目标则必然是山东境内的宵小叛乱之徒了。” “期间,圣驾必会休整则个,或长或短,但终究会停下脚步,不可能一往无前。” “既然如此.” 说到这里,孔胤植突然话锋一转,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胤昌,你午时吃下去的凉粉,现在还是凉粉吗?” 孔胤昌眉头一挑,在愣了一下后,瞬间便彻底弄清楚了自家兄长准备如何对付皇帝。 皇帝进入山东,必会停顿。 只要圣驾一停下来,那到时候便可借机生事。 皇帝本人他们是生不了任何事。 但圣驾队伍里那些臭丘八。 却是可以在他们身上大作文章了。 你吃了两碗的粉,为什么就给一碗的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