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难道不是一种更深刻的‘医治’?” 帕维尔咆哮着打断他:“胡说八道!什么灵魂?什么毒瘤?那是你能管的事吗?那是沙皇陛下和大臣们的事! 你一个小市民的儿子,能当上医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是对全家最大的贡献! 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你必须去医学院报道!” 契诃夫直视着父亲愤怒的眼睛,毫不退缩:“爸爸,我不是在做梦。我知道这很难,也知道这会让家里失望。 但我无法再背对着我感受到的一切! 如果仅仅为了‘安稳’,而对整个民族的呻吟和灵魂的沉沦视而不见…… 那我即使穿上白大褂,内心也永远无法安宁。请您……理解我。” 帕维尔猛地站起来,在狭小的屋子里烦躁地踱步:“理解?我理解不了!我只知道,没有面包,一切高尚都是空谈! 你想饿死自己吗?你想让全家跟着你喝西北风吗?文学?哲学?那都是空中楼阁!是害人的东西!” …… 这场家庭会议最终不欢而散,契诃夫把自己关回了冰冷的房间。 家人的反对、经济的压力,都让他窒息。 他知道父亲的话有道理,学医确实是改变家庭和个人命运最稳妥的阶梯。 窗外莫斯科灰暗的天空和破败的街景,仿佛在印证着父亲的担忧。 然而,阁楼小桌上那本翻开的《祖国纪事》,那篇《老卫兵》的故事,像一团不灭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 当然还有最新的一篇《我的叔叔于勒》,同样揭示了在金钱的扭曲下,亲情是多么脆弱——这也是俄罗斯的顽疾。 他仿佛听到了俄罗斯大地深处无数灵魂无声的呐喊,看到了那弥漫在整个社会当中、需要被“医治”的精神疾病。 妥协,意味着背叛内心的召唤,意味着成为另一个“小伙计”,在麻木中见证苦难却无动于衷。 抗争,则意味着与家庭的决裂,意味着前路充满荆棘、前途未卜。 契诃夫坐在冰冷的窗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挣扎:医学?文学?面包?理想?家庭的期望?民族的苦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