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男人站在帐中,声音颤抖,重重的跪倒在了李骁的面前,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 他是河西堡的人,这些年跟随李骁父子征战,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被任命为了副千户,兼领一个百户,带领百姓前去金山北部放牧。 但是他有一个毛病,喜爱喝酒。 以前喜欢喝自酿的马奶酒,后来喜欢喝西风烈。 跟在李骁身边的时候,心中还有敬畏。 可是去了北边之后,逐渐开始放纵起来,放松了警惕心,不认为那些野人有多厉害。 尤其是等到李二江带着他们消灭、俘虏了大量的野人之后,何满仓便以为万事太平了。 却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他麾下的那个百户几乎全军覆没。 一百多户百姓被野人残忍杀害,只逃回来了几十户。 李骁得知此事之后,大为愤怒。 直接命人将何满仓押回了河西堡,听候发落。 “本都曾经三令五申,且在军法中言明,战时将领不许饮酒。” “何满仓,你为何不听?” 李骁坐在上首,痛心疾首的模样,愤怒问道。 “我,我,堡主,我错了~” “我该死,我混蛋。” “我不该喝酒。” 何满仓痛哭流涕,不断的扇着自己耳光。 而帐中众将也知道了缘由,脸色全都一片严肃。 除了金山北部的千户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想到,何满仓竟然犯了如此错误。 这一刻李大山等人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何满仓是河西堡的人,是他们的老兄弟。 “大都督,念在满仓是初犯~” 一名千户站起身来,想要为何满仓求情。 李骁却是一副冷漠的目光瞥了过去,那名千户瞬间闭上了嘴巴。 “初犯?” “谁不是初犯?” “若是仅仅因为第一次犯错,就能被饶恕,那还要军法干什么?” 帐中众将全部噤若寒蝉,不敢继续出声。 李骁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沉声说道:“本都知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忍心看着何满仓落此境地。” “可是,我们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草台班子了,你们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们现在是金州军,你们都是千户,百户。” “有好几百,好几千条性命握在你们手里。” “一句知错,就能挽回几百条人命吗?” 说着,李骁的目光看向何满仓,深吸一口气喝道。 “而且你麾下的四名都尉中,有三人战死,一人重伤死战不退,二十名什户中,战死大半。” “这些,都是跟随我们从金州起兵的老兄弟。” “他们死战不退,可你却是全头全脑的活了下来,身上连点擦伤都没有,你对得起他们吗?” 听着李骁的大喝,何满仓愧疚难当,跪在地上,哇哇的大哭。 “呜呜呜呜~” “我该死,我对不起兄弟们。” “堡主,杀了我吧。” 实际上当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是被人给救回来的。 事后回想起来,也是万分后悔,恨不得自己死在当场才好。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李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军法无情。” “来人。” 随着李骁的一声大喝,帐中将领们纷纷抬起头来,想要为何满仓求情,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骁的目光看向了何满仓,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虽然有错,但罪不至家人,本都会照看好他们。” “安心去吧!” 何满仓的家人虽然没有被连累,却也失去了曾经的荣耀。 以后只能作为普通的牧民生活,或许还会忍受旁人的流言蜚语。 总之,能过,但不好过。 “谢,堡主!” 何满仓知道自己必死,惨然的一笑,随后重重的冲着李骁扣了一个头,慢慢的起身。 在两名金甲军的看护下,离开了帐篷。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起码,家人没有被他连累。 而且这两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少金银财宝,足够保证家人日后的生活了。 不久后,伴随着帐外的一声闷响,帐中众将的脸庞上,纷纷露出复杂神情。 或不忍,或痛惜,或者无奈。 却都是引以为戒,牢牢记住了何满仓的教训。 等到亲兵将何满仓的头颅装进盒子,捧进帐篷后,李骁沉声说道:“好生安葬。” “传令,任命都尉吴老憨长子为百户,待其百户军重建之后上任。” 吴老憨,乃是何满仓手下的一名都尉。 面对野人的袭击,他奋力死战,斩杀了至少十名野人,自己却是鲜血流干而亡。 野人占领了营地之后,对着他的尸体泄愤,将其大卸八块。 等李二江重新夺回营地,都已经凑不齐他的尸块了。 面对如此勇士,李骁必须重赏。 和其他战死的军官一样,家人都会得到丰厚的抚恤和安置。 就是要告诉所有将士,只管去拼就行。 若是战死,李骁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儿子还会承袭他们的职位,甚至更进一步。 可若是疏忽职守、临阵脱逃? 只会比何满仓更惨。 “自从我金州起兵以来,一直都是胜利,胜利,还踏马的是胜利。” “我们金州军打的仗,从来都是战无不胜。” “我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如此无能的失败。”李骁面对众将,沉声喝道。 军法森严,对战败者自然有惩罚。 若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战败,没有其他错误的前提下,李骁可以允许其戴罪立功。 若是单纯的战败,他会将其降职或者打军棍。 可若是像何满仓这样,因为严重错误,而导致损失惨重,李骁绝对不会姑息。 别说是河西堡的老人了,就算是李家的人,他也不会容情。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潜意识的告诉所有将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