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落日的余晖如一层金纱,轻柔地披在了克烈部送亲的队伍之中。 这支队伍里,除了送亲的护卫士兵之外,还有十万两黄金、二十万只羊、两万匹战马,以及三万名汉人奴隶。 在克烈部对外说辞中,这些物资奴隶,全部都是唆鲁合贴尼的嫁妆。 包括整个于都斤山,也全部被当成了嫁妆送给了金州。 丰厚的惊人。 此时的唆鲁合贴尼,正坐在一辆马车上。 身着草原女孩出嫁时最华美的衣服,那繁复的刺绣与精致的配饰,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然而,再璀璨的服饰也难掩她脸庞之上弥漫的伤感。 她的目光望着四周那连绵起伏、似无尽头的草原山峦,心中的愁绪愈发浓烈。 “哈桑,我们走了快十天了吧。” 唆鲁合贴尼微微仰头,看向旁边骑马的桑昆,声音轻柔却仿佛被这草原的风拉扯得有些缥缈。 此时的桑昆穿着厚实的羊皮袄,稳稳地骑在高大的战马上。 比起德拉格之战前的他,气质更显沉稳,目光略带沧桑。 听到唆鲁合贴尼的询问,他微微侧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啊~已经八天了。” 主要是因为大量的羊群和奴隶拖慢了他们的速度,若是换做大队骑兵军队,这段路程只需两三天便可走完。 “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五百里就到了于都斤山。” “乃蛮部已经没有了,现在那里成了金州人的地盘。” 桑昆举起马鞭,指向远方那座在暮色轮廓中愈发模糊的高山。 落日的残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一抹难以言说的落寞。 上一次自己率领两万大军坐镇于都斤山,何等威风,可再次前来,却是以失败者的身份,命运的无常让他心中满是苦涩。 但他绝不认输,克烈部和金州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不着急,走的越慢越好~”唆鲁合贴尼摇头轻声说道。 目光望着远处的高山,仿佛没有了焦距,满是对未知远方的迷茫与恐惧。 “去于都斤山都要走这么久,那传说中的金州又有多远啊!” “肯特山的鸟儿,就算是飞断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到金州吧。”唆鲁合贴尼喃喃自语。 她想家了,想父亲母亲,想念自己的帐篷,想念肯特山下的草原。 这一夜,唆鲁合贴尼又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虽明媚,却驱散不了草原上那层隐隐的寒意,更驱散不了唆鲁合贴尼离家的孤寂和忐忑。 送亲队伍宛如一条迟缓的长龙,继续沿着蜿蜒的草径缓缓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山丘之上,一面金色的旗帜如同一把利刃,突然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天际线。 紧接着,仿若从大地上涌出一般,无数骑兵从山坡后面潮水般出现。 “轰轰轰~” 滚滚奔腾的声音在大地上响起,战马嘶鸣,金戈咆哮,数以千计的骑兵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将送亲队伍三面包围了起来。 “驾驾驾~” “吼吼吼吼吼吼~” 这些士兵发出低声怪吼,身形高大魁梧,全部身穿黄底红边棉甲,在日光下能清晰看到上面的斑驳血迹。 头戴黄色缨盔,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张张冷漠的脸庞,骑着战马伫立在山坡之上,居高临下地远远凝望着送亲的队伍。 看到这一幕的克烈部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骇之色在他们眼中肆意蔓延。 原本还算温顺的羊群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战马也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克烈部的士兵,同样神情惊骇,拿着战刀长枪大声的喊道:“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是什么人?” “敌人的数量太多了。” “该死的,好像是辽军。” 送亲的队伍乱作一团,紧张而压抑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队伍之中。 车上的唆鲁合贴尼同样神情惊恐,她那精致的小脸紧紧绷着,双手下意识地抓紧马车上的扶手,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哈桑,他们是什么人?” “是辽军!” 桑昆重重的声音说道,望着山间的骑兵,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德拉格之战的惨烈情景,瞬间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正是这群魔鬼一样的骑兵,以凌厉的攻势击败了自己的两万大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没想到辽军竟然已经越过了于都斤山五百里,深入了我克烈部腹地,简直是猖狂至极!” 桑昆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但对于金州军这般猖狂的挑衅行为,他却根本无可奈何。 克烈更不可能打破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平,与金州军再次开战。 “辽军?” 听到桑昆的话,唆鲁合贴尼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美眸望向远方,开始仔细打量起这支辽军骑兵。 而与此同时,在正对面的山坡上,李骁正骑马伫立在金色的日月战旗之下。 冷冷的目光仿若寒星,凝望着下面的车队,眼神中透着审视与决断。 “大都督,克烈部送来的羊群和战马、奴隶的数量大致差不多。” “大都督,周围已经探查过了,方圆二十里之内没有克烈部的伏兵。” “大都督~” 听到属下们的汇报,李骁轻轻点头,随即大手一挥,率领身后的金甲军亲兵,驱动战马,缓缓的向前逼近。 当行至距离送亲队伍五十米之处,克烈部的一名士兵大声喊道:“止步,来者何人?” 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瘦猴听闻,迅速转头望向李骁,见其轻轻点头示意,便纵马上前。 大喝道:“金州大都督李骁在此。” “特来迎接唆鲁合贴尼公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