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萧达鲁哭啼的大声说着,满脸泪痕。 在他幼年记忆中,萧思摩一直对他都是非常宠爱。 直到萧赫伦的出生,一切都变了,萧思摩对他的关注越来越少,即便是他主动去找萧思摩,也会被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叫来母亲将他带走。 所以,在他那固执的思想中,就是因为萧赫伦的出现,他才失去了父亲的疼爱。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在战场上当一个好兵,奋勇杀敌,身上伤疤无数。 在王府之中当一个好儿子,尽心尽力的孝顺父王母亲。 就是要向萧思摩证明自己比萧赫伦更好。 可是萧思摩却为了稳固萧赫伦的位置,故意冷落他。 以至于他立下了那么多战功,却全都视而不见,至今连个千户都不是。 不就是怕他手握兵权,将来会对萧赫伦不利吗? 最初的萧达鲁或许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自认为受到萧思摩打压之后,他有了。 他就是不服,他就是要告诉萧思摩,他错了,自己才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今天,儿子就把话撂这儿,就算是没那嫡子的金贵皮子,儿子照样能把耶律直鲁古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萧达鲁喉咙里滚出哽咽,涕声说道。 这一刻的他不像是一个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儿子,反倒是像一个为了家长里短向父亲争宠的叛逆少年。 看着悲戚交加的萧达鲁,萧思摩谓然的一叹,眼眸之中也不禁的闪过了一丝软弱。 轻叹一声,虚弱的声音说道:“阿部头,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萧思摩的长子。” “父王岂能对你视而不见?” “父王知道你内心争强好胜,一直想要证明自己。” “父王也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处伤疤,每一处伤疤是哪一年,哪一场仗落下的。” “这些~父王都知道。” 说到这里,萧思摩的眼眸中不禁微微湿润,轻抚着萧达鲁胸口的那一处伤口,哽咽的说道。 “九处刀疤,三处箭伤,还有一处枪伤是在肩膀。” “父王给每一个,给你治伤的大夫~” “每一个,都给他们升官,给他们重赏。” “就怕他们不好好的给你治伤~” 说着,萧思摩的眼眶之中泪水涌动。 虎毒不食子,而且还是他的长子。 萧思摩岂能不在乎,不疼爱? 可惜,他是萧家家主,是六院司大王。 很多时候,都只能将所有的情感都藏在心里,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感情用事,都必须要以萧家,以北疆的利益为主。 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 主要是因为当时对萧达鲁的期待太高了,可是当他发现萧达鲁已经长歪了,已经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继承人的时候,他便立刻将其放弃。 当年的萧家情况并不算太好,萧思摩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纠正萧达鲁,只能重开小号。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养儿子就像是养蛊虫,只有最强的一个才会被倾力培养。 从萧家家主的角度来说,萧思摩的做法并没有任何错误。 但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对孩子伤害却是无法愈合。 或许是生命垂危,自知时日无多,萧思摩没有了往日的固执,看向萧达鲁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怜爱。 听着萧思摩的话,萧达鲁的脸庞也满是震惊,愣愣的看着萧思摩,慢慢的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泪水又开始止不住的流淌。 “父王~” “父王,你~” “儿子我罪该万死啊!” 萧达鲁崩溃的嚎啕大哭,趴进萧思摩的怀中像是一个孩子般,肩膀耸动,心中难受至极。 父王都已经如此重病了,自己竟然还要给他添麻烦。 真是该死啊! “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 “这么大的人了,哭个甚,咳咳咳~”萧思摩轻喝,但因为自身情绪波动太大,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萧思摩的情况更严重,到了口吐鲜血的地步了。 萧达鲁面色惶恐,忙手忙脚的想要站起来,哭着说道:“父王,你怎么样了?” “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用了~”萧思摩虚弱的声音传来,咳出一口血之后,情况反而又安稳了下来。 虚弱的躺在木椅上,阻止了萧达鲁,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继续折腾了。 见他轻轻的抬起手来,萧达鲁立马会意,跪在了旁边,将他那干枯的手掌放在自己脸颊上。 “父王,你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还要像你证明,我能打到王廷呢!” 萧达鲁泪水流淌,急切的声音说道。 萧思摩却是笑了,他知道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是也好过看到东都被攻破。 轻抚着他的脸庞,幽幽的声音说道:“不知不觉间,你都已经到了快成亲的年纪了。” “父王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只是可惜,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太像了。 “若是你能像我,那该多好啊!”萧思摩悲叹。 不是长相,而是性格能力等内在方面他没有遗传自己。 若是萧达鲁都能符合他的期望,也就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萧思摩也能放心的将权力交给他。 但是现在,他不认为萧达鲁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他了解萧达鲁,更了解那个乌骨伦。 他们母子,没有这个能力。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已经做了你想做的事情,那就不要后悔,坚定的继续做下去吧。”萧思摩轻叹一声。 随后从身下拿出一块黄金锻造的令牌,颤抖的伸出胳膊,将其交到萧达鲁的手中。 沉声说道:“这是我六院部的大王令牌,拿着它便能号令六院部的所有兵马。” “拿去吧!” “不要辜负了它!” “再去把牙里辛他们叫过来,父王不是已经封你当了阴山都督吗?” “仅凭一道手令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父王会亲自向他们宣布这个敕令,也算是让你这个阴山都督名正言顺。” 萧达鲁双手捧着这块金色的令牌, 不争气的泪水再一次流淌了出去,额头再一次重重的扣在了地面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