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兴其中一个万法分身把宗世昌送上船,随后他就扫视巡检司众人。 来之前,他也是看了卷宗的,发现宗世昌被抓的理由是‘渎职罪’。 但赵老爷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他赶来的时候,天眼法一开,便看到了牢房外的小吏,用铁棍敲击房门,干扰宗世昌休息。 顿时便火冒三丈。 随同而来的汪仕阳,也看出了不对劲,狠狠的瞪了何贤一眼。 官员的渎职罪按说得自己或者郡丞何贤批准,才能去抓人。 他没批过这种条文,那很显然就是何贤干的了。 实际上汪仕阳都不用想,因为宋济就是何贤举荐。 何贤已然觉得不对劲,顿时就想说点什么。 不料赵兴在送完宗世昌后,当场就发作了。 “汪大人,可否容我问几句话?”赵兴看向汪仕阳。 “元穰侯但说无妨。”汪仕阳道。“其余人都出去。” 汪仕阳一开口,其余的官员,情不自禁的退出了巡检司,只留下了巡检司本身的官员,郡丞何贤和他自己。 赵兴有气,汪仕阳当然得让他发出来。 否则他也别想拉这份关系了。 “巡检司司正宋济何在?!” 站在旁边的宋济脸色有些难看,赵兴这般直呼其名,又当着巡检司内的诸多官员、吏员的面发难,已然是不打算给他面子了。 但汪仕阳不帮他,又见何贤微微摇头,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 “不知元穰侯有何吩咐?” “本官是正六品上,你乃从六品下,见上官为何不拜?” 宋济心中有些恼怒,本打算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哪知赵兴气势猛的爆发,狂暴的威压席卷而来,宋济感觉仿佛面对海啸一般,好似天都塌了。 “噗通~”宋济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 什么叫仗势欺人?这就叫仗势欺人! 宋济面对赵兴差了级别,他理应要拜,但跪与不跪都可。 但赵老爷此刻生气了,直接就让宋济跪下回话! 宋济挣扎了一番,竟发现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根本起不来,不由得心中惊骇。 又见汪仕阳根本不开口阻止,他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恐惧,赵兴的背景远比在宴席上听闻得还要强大。 旁边的汪仕阳也是有些意外。 这位元穰侯,还真是有些霸道。 先前宴会上和和气气,完全看不出来,杀气这么重。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战功,汪仕阳也就释然了。 赵兴确实很生气,原本他以为宗世昌是治理水患出了问题,所以犯了渎职罪,被羁押起来。 以宗大少那种尿性,赵兴一开始还真没怀疑。 还是汪仕阳的文书官说了,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狗日的宋济居然把上班喝酒也判成了渎职罪,更是关了宗世昌整整七天,给吃给喝,就是不给睡觉,明摆着打击报复! 宗世昌是什么人?那是赵兴托付家人的好兄弟啊,赵政、赵瑞德、蔡夫人一家,都让宗世昌照顾得好好的,甚至还把赵政送进了郡学。 如此欺负宗世昌,岂能忍? 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济,赵兴越想越气。 原本他还想拿条例来质问质问,但见这宋济跪下后都不还口,赵老爷干脆就动手了。 “你他吗的!” 赵兴一脚踹在宋济的面门上。 “咔~” 宋济的鼻子,直接就被踹歪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赵兴如同一个地痞流氓一般,跳到宋济旁边,疯狂出脚。 每一脚都避开要害,不会真正重创宋济,但每一脚都痛彻心扉! “啊、啊!啊!” 宋济也是六品境的武夫了,按说就算掉块肉,骨折都不会喊痛。 可现在他是真忍不住。 巡检司的吏员、官员看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奉命去干扰宗世昌睡觉的那个巡卫刘四郎,差点没被吓尿。 因为他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还以为赵兴要把人往死里打。 长官都如此,何况他这个小吏? 踹了上百脚,宋济的脸都肿得不行了,赵老爷这才抬头,人也平静了下来。 他淡淡的看着宋济:“你若是不服,可去府城告我。” “唔、唔敢……”宋济被揍成了猪头,却仍旧爬起来跪好。 告啥啊?就这点伤,顶多是赔钱。 光看汪仕阳这态度,就知道根本没啥用。 赵兴扫视了一眼巡检司的小吏,他倒也没有为难刘四郎。 只是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汪仕阳道:“兴一时失态,请大人责罚。” 汪仕阳诧异道:“什么失态?伱们看到元穰侯做什么了吗?” 众吏员:“没有、没有。” 何贤此时也道:“元穰侯只是来视察巡检司,检验了一番牢房法阵。” 汪仕阳的态度,再次刷新了龙肖对于文官的认知。 这要是在军中,有人敢揍他的兄弟,他就得提刀子上了。 可到这里,汪仕阳就只是看着,甚至还放纵赵兴这么干。 为什么?因为宋济,就不是他汪仕阳的人。 另外,卷宗汪仕阳也是看了的。 来龙去脉,文书官早就给他讲清楚了。 宋济为什么关宗世昌? 理由是上公时饮酒,以渎职罪的名义将其抓起来泄愤。 泄的什么愤呢,宗世昌在南柳县治水,泄洪时没有选择淹没下游的百姓,而是损害了宋家的田地。 但他是郡守,宗世昌的做法,符合汪仕阳的利益。 宋家这种大族,抵抗天灾的能力很强,大水过后,他们无非就损失些钱财。 但平头百姓被淹了,无家可归,饿死人,病死人……他还升鸡毛的官? 汪仕阳功利心重,但他未必不是个好官,要他选,他也会支持宗世昌这么做。 另外,汪仕阳此时也很厌恶宋济。 好端端的宴会,被宋济这坨狗屎耽误,给赵兴留下不好的印象,别说帮忙说话,汪仕阳想砍死他的心都有了。 “赵兴,去别处走走?”汪仕阳问道。 “遵命。”赵兴跟着汪仕阳一起离开了巡检司。 跟在身后的何贤心中叹气,他只觉得这件事还没算完。 现在只是出出气,之后可还不知道怎么善了呢。 ………… 事情确实不算完,赵兴出了气,但怎么结束,他得问问宗世昌的意见。 本尊陪同汪仕阳在郡府各机构视察,听汪仕阳聊了聊他的抱负和理想。 分身则是在飞舟上,陪着宗世昌。 “世昌,跟着我来的那位,是云霄侯龙肖,你之前见过,但未必熟悉。” “至于陈大人,你早就认识,我便不多介绍了,陈大人如今为元稹侯,也是正六品上。” “啥?西山佬也封侯了?” 宗世昌刚洗漱完,人还有点蒙,完全没注意到,陈时节和龙肖已经走了进来。 “咳咳……”赵兴赶忙提醒。 “啊,学生、拜见陈、陈大人。”宗世昌连忙拜见。 “我不是西山佬吗。”陈时节似笑非笑的看着宗世昌,“别违心啊,宗大少爷。” 宗世昌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小子,那个叫宋什么的,被赵兴给揍成了猪头。”龙肖道,“你觉得解气不?不解气,明天我再帮你去揍一顿。” “不解气!”宗世昌愤愤道,“这王八蛋关了我七天,七天不让我睡觉,揍一顿怎么行?” “不过,不劳龙兄出手,我家有人能揍他,不就是赔点医药费吗,我陪得起!” “别啊。”龙肖道,“这种好事叫上我啊,我是剑修,保证砍他一百剑,最后依然是个轻伤。” “啊?”宗世昌愣住了。 “你要不解气,就让龙兄去。”赵兴道,“你家里人肯定没他能打,搞不好失了分寸。” 出气归出气,还是不能杀人的。 要炮制宋家,办法多的是。 “哦,好、好的。”宗世昌回答完,却又发现哪里不对劲。 突然拍了拍脑袋:“我去,想起来了,你咋封侯了?还正六品了!这才几年?” “还有,你说把他揍成了猪头?我记得当时郡守和郡丞都在场吧?你当着他们面打的?他们就没说什么吗?” 宗世昌满脑子问号,他总算是知道怪在哪了。 赵兴他们三个六品,但那宋济也是六品,汪仕阳就这么给面子? “回去慢慢细说,你不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吗?先休息一会,醒来你就知道了。”赵兴笑道。 “好。”宗世昌也确实累了,倒头就睡,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 南阳郡,宋家。 宋家家主宋承德,正躺在葡萄藤下悠闲的乘凉,周围则是有两个丫鬟在捶腿捏肩。 宋承德的祖上,出过四品官,但经历两朝之后,家族就慢慢衰落,再加上不停的分家。 到他这一代,就只剩下两个五品官的亲族,而且还在外地当官。 本地的官场势力,就只有宋济这么一个六品的巡检司撑着。 近几年连年大水,夏天是又湿又闷,还碰上了个不学无术的宗世昌,老是跟他们宋家对着干。 没事就来宋府骂两句,还跑去他宋家的祖地转悠。 如今宗世昌被关了进去,他总算是能清闲几天了。 “老爷,宗府又来人了。”此时,一名管家来汇报。 “不见!”宋承德哼道,“得让宗家的小子长长记性,毛都没长齐呢,居然还敢教训起老夫,还要来教老夫道理。” “不见不见,给多少礼都不见!” “不是啊老爷,宗世昌已经放出来了。”管家急道,“宋二爷被人打成了猪头,现在宗府是来兴师问罪的。” “宗世昌放出来了,吾弟还被人打了?宗府还来兴师问罪?”宋承德先是一愣,随后怒斥道:“混账!光天白日,你在说什么梦话!喝了几两马尿,竟醉成这样!” 管家无奈,只得再三解释。 在强调了几遍之后,宋承德,终于是信了。 “宗世昌有个同窗好友,去军中混了四年,竟然官居正六品,还被封了侯?” “府城的楼船司,还派了霞光楼船送他回来,汪仕阳都要巴结,嘶,这得是多大背景。”宋承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立刻醒悟过来:“快、快备车!” ………… 寻常人家,没有地镜,也没办法差阴神送信,传信全靠车马。 宋承德人在南柳县,等他得知消息,各方打听元穰侯的情况,又赶过来郡城处理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七天了。 而宋济这个六品巡检司司正,被揍了足足六天。 龙肖闲着没事干,天天醒来就是带着山猫和宗世昌去堵宋济。 而且专挑宋济上班的路上打。 打完,鼻青脸肿的宋济还得去上班。 龙肖还不准宋济请假。 要是敢请假,那就得加倍的揍。 这一天龙肖又出现在了途径巡检司的路上。 逮着宋济就是一阵乱砍。 一个时辰后,宋济浑身破烂,惨不忍睹。 “云、云霄侯,我现在是下班的路上,怎么也打?”宋济问道。 龙肖哼道:“你昨天请假了,所以下班也要打。” 宋济欲哭无泪:“我、我昨天是正常休沐啊……” 龙肖看了看旁边的宗世昌:“昨天是你们郡府规定的休沐日?” 宗世昌拍了拍手道:“是,我看你兴致高,刚才就没说。” “算了,打都打了。”龙肖耸了耸肩。“反正也闲着没事。” 宋济:“……” 此时的宋济,只想自己的哥哥快些来郡城了事,他这几天真是痛不欲生,比杀了他还难受。 ………… 第八天,宋家的家主宋承德,来府上拜见赵兴。 “草民宋承德,拜见元穰侯,元稹侯、云霄侯。” 宋承德,老老实实的跪地叩头。 即便他有散官在身,但这个时候就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你拜我做甚?”赵兴指了指旁边的宗世昌,“你又未得罪我。” 宋承德看着宗世昌,又给宗世昌磕了一个:“贤侄……” “老狗!谁是你贤侄!”宗世昌喝道,“少套近乎!” 宋承德无奈再拜:“宗大人,先前多有得罪,请宗大人示下,该如何赔罪,才能让大人消气。” 宗世昌拍了拍手道:“简单,你只需答应我三件事,此事便可了结。” 宋承德跪在地上:“请宗大人垂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