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房间内是高耸的天花板,巨大的四柱床挂着深色帷幔,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但被雨水模糊的花园景致,独立的壁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起居区域。 对韦恩庄园来说,这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一间客房,但对罗夏而言,这空间大得令人窒息。 罗夏站在门口,僵住了。 他环顾这空旷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回声的房间,片刻后,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太大了,我不不需要这么大的房间。” 阿福保持着完美的管家风度,微微侧身:“很抱歉,先生,这确实是庄园里最小、最简朴的客房了。” 罗夏没有再说话。 他点了点头,缓慢地走进房间。 阿福没有多言,微微鞠躬:“请好好休息,如有需要,可以按铃。”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黄铜铃铛,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罗夏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 他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头深深埋下。 宽阔的空间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而像无形的牢笼,四面八方挤压着他。 所有的压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了房间角落那扇通往浴室的门。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撞开了门。 浴室同样宽敞得过分。 巨大的白色浴缸,光洁的瓷砖墙壁。 罗夏对这些视而不见。 他踉跄着扑到巨大的洗手台前,摘下头罩,镜子里映出一张黑人的脸。 他疯狂地将水泼到脸上,仿佛那冰冷的水能洗刷掉什么。 之后他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近乎自虐地搓洗着裸露的皮肤。 罗夏的眼睛布满血丝,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以及自我憎恨。 因为他背叛了初代罗夏留下的精神,和法老王合作,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的工具,只为了一个渺茫的,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的目标。 法老王是初代罗夏最痛恨的人,而他却选择和法老王合作。 自己是如此肮脏之人! 罗夏一直在搓,直到手臂上布满细密的血痕,直到冰冷的水刺痛了伤口,力气耗尽。 他最终颓然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镜面上,身体因为寒冷和痛苦而剧烈地颤抖。 他依然困在这巨大的房间,困在这肮脏的合作里,困在自己的躯壳中。 与此同时。 粘稠的黑暗包裹着哥谭东区的一条陋巷,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 艾丽卡·曼森,即“提线木偶”,紧裹着从飞船应急舱里翻出的,不合身的灰色防水风衣。 她的丈夫“哑剧”,沉默地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 哑剧高大瘦削的身躯裹在同样破旧的工装夹克里,油彩覆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两人刚从维度跃迁的飞船中逃离出来,踏入这个名为哥谭的城市。 饥饿和一种源于未知的焦躁感,驱使他们推开了一扇沉重的的木门。 门内迅速涌出的一种廉价烟草的浓烟,汗液的酸馊,以及质啤酒的泡沫气息。 酒馆内部昏暗污浊,烟雾缭绕。 几张油腻的木桌旁挤满了奇装异服,脸上涂抹着夸张油彩的男男女女。 小丑帮的成员们正在喝酒吵架。 艾丽卡和哑剧推开进入,瞬间所有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十道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哟!看看这是谁家的马戏团跑丢的小丑?” 一个脸上涂着夸张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的壮汉率先发难。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艾丽卡问道:“宝贝儿,你这身是刚参加完垃圾场时装秀吗?” “旁边那个男人呢?脸上画的什么鬼东西?吓唬谁呢?” 另一个瘦高个,戴着顶歪斜的绿色假发,指着哑剧说道:“这里是小丑帮的地盘,你们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混入我们帮派吗?我们这里可不收垃圾。” 瘦高个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艾丽卡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一种被冒犯的怒火涌上。 她忍着不爽,向瘦高个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是小丑,不过你想见他的话可不容易,要是你陪陪我,说不定我就把你介绍给老大。” 瘦高个说完,又是一片哄笑声。 哄笑声中,哑剧则像一尊沉默的石雕,油彩下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哄笑的脸孔,最终定格在那个最先挑衅的黄牙壮汉身上。 壮汉被哑剧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酒精和帮派的傲慢让他更加嚣张。 他拎起一个空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到哑剧面前,几乎把脸凑到油彩上:“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混蛋!” 说着他举起酒瓶,作势要砸。 就在这一刹那,哑剧动了。 他的右手闪电般抬起,拇指翘起,食指笔直伸出,其余三指弯曲。 一个清晰无误的、全世界通用的“手枪”手势,稳稳地指向了壮汉的眉心。 酒馆里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他以为他是谁?空气枪侠?” “吓死我了!我好怕哦!哈哈!” “扣扳机啊!扣啊!看看你的空气子弹能不能打爆我的头!哈哈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