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盘腿坐到椅子上,掰着指头跟他说道:“你想啊,我爸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就算我以后不结婚生孩子,那也至少要养两个老人。你是我亲表哥,又是我师兄,还是我师父,也没个女朋友什么的。如果你活的太久,那我岂不是还要连你一块养?那我的压力得多大啊。” 师兄冷笑一声,“说了半天,你是不愿意给我养老。” “瞧师兄这话说的。您也得体谅我一个女孩子家在这个社会上的生存压力不是?再说了,是您整天说自己快死了,我这不是顺着师兄心意说的?怎么,要不师兄再用命帮师妹我算个姻缘,多折点寿?” 师兄瞪眼了半天,才从紧闭地唇齿里迸出一个音节:“爬!” 三 古代人讲男子二十岁弱冠,女子十五岁及笄。现代社会里,人要十八岁才能成年。 而在堪舆师的规矩里,无论男女,都要在行完十六岁出师礼——也就是毕业考试。 堪舆师毕业考试的内容都很常规,无非就是要脱离师父的帮助,独立给人看看风水、驱驱霉运之类的。 这是因为在现代,真正的堪舆师已经很稀有了。所以一般师父不舍得让徒弟去做那些高难度的任务。 早几百年前,堪舆师还人丁兴旺的时候,这个行业也是极度内卷的。 那个时候是古代,本身自然环境就好,加上又常有战乱、土匪横行,于是就孕育了许多山精野泽、孤魂怨鬼。当时随便一个堪舆师的出师礼就是下河捉水鬼,上山斩妖魔。 所以我经常拍胸口,庆幸自己没生在那时候。 师兄给我找的毕业考试是帮一户人家驱邪。我现在和师兄在的这间院子,就是师兄给我找的毕业考试的人家住的地方。 师兄说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感觉最近有点霉,就去庙里烧香,结果庙里的和尚说她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要给屋里做做法。于是她就找到了我们。 我其实挺奇怪的,按理来说,这院里有这么一颗香樟树,院里人家不应该会沾上霉运才对。而且万物有灵,这颗香樟树已经这么老了,灵性很重,对于邪祟一类的事物应该比人要更敏感一些。 要是院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颗香樟树应该会有一些很明显的负面反馈——比如害虫害,比如叶子枯黄。但是这颗香樟树却长得十分的茂盛。 “为什么那个女主人不找和尚来帮自己驱邪,还要来找我们?”我问师兄。 按道理来说,在常人眼里,做法事这方面和尚才是专业的。 “是因为合适都是出家人,不入世,请不出来吗?” 师兄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比较便宜。” “……” 上政治课时,政治老师跟我们说道过一个词,叫“劣币驱逐良币”。合着我们就是负责驱逐的。 距离请我们来驱邪的人家要下班还要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百无聊赖地从书包里翻出家庭作业,师兄则跟个小老头似的跑到一旁跟着树下一大爷下起了围棋。 不知是不是身在风水眼中央,受这颗香樟气运的影响,连写起数学题都比以前顺了许多。 我合上作业本时,师兄跟老大爷还在进行着刚才的棋局。此时盘面已经进行到了官子阶段,师兄执白,大龙已死,首尾不得顾,局面上的气目已基本成定局。师兄正在抓耳挠腮,见我靠过来,连忙小声向我递话。 “还有没有的救……” 我压低声音,坚定诚恳地拒绝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有底线。” “五十。” “一百。” “……七十。” “成交!” “你的底线就值七十?”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