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在说什么东西? 恋人现在满脑子就这一个念头。 把神碑放到北极,北极天熊放到南极,形成连接回路,然后超量召唤巨神兵? 这……这就是让神畏惧的秘密? 超量召唤巨神兵,某种意义上,确实挺吓人的。 看得出来,这位老先生,已经离人很远了。 傀儡师应该庆幸倒在十一门前,要是让她拼死拼活进来,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让神畏惧的秘密”是这么个玩意儿,恐怕会当场道心破碎,理智清零,然后被同化成眼前这位老先生的同类。 想到这里,恋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教皇的眉头拧紧,他侧过脸,给了恋人一个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确——上去,拖住他。 我? 恋人脚步一顿,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让她去跟这个疯言疯语的老头子交流?这,这怎么交流? 可教皇的眼神不容置疑。 恋人眉头皱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荒谬感,挤出一个专业的、认真的脸容。 用一种同样严肃的、探讨学术的语气开口:“我不敢苟同阁下的观点!” “哦?”老者来了兴趣,轻轻一摆手道,“请说。” “您……您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恋人脸颊在发烫,羞耻感爆棚,让她脚趾抠紧。 “在唤醒伊索德的时候,巨神兵……它,它很可能会惊扰到沉睡的NO.41!” “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一旦NO.41苏醒,查理大帝就会一剑劈开整个神艺学都!” “进而——” 说到这里,恋人自己都觉得离谱,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她脑中灵光一闪,用一个听起来很严重的词收尾。 “进而,导致……群雄割据!” “群雄割据吗……”老者低头沉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做什么精密的演算,“妙啊.” “妙啊!” 老者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看向恋人的眼神充满欣赏和遇到知己的狂热。 “阁下果然有高见!是我疏忽了,NO.41确实是个大麻烦!” 他激动地在桌子前来回踱步,“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我们.“ 老者越说越兴奋,看向恋人的目光愈发灼热. 恋人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没完没了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教皇,却发现教皇的耐心已经耗尽。 秘境光幕的边缘已经开始变得虚幻,时间不多了。 教皇不再理会那个陷入狂热的老者,他的目光越过长桌,落在工坊最深处,那个高耸入顶的漆黑祭坛上。 那里,才是这个空间的真正核心。 他迈开脚步,带着太阳,径直朝着祭坛走去,恋人则留下来和老者探讨哲学。 教皇抬眼审视着四周的物品,沙漏、跷跷板、升降机、活塞式打气筒、滑轮组、手风琴风箱 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特点—— 此消,彼涨。 唯独深入那个祭坛不是。 准确来说,祭坛也有‘此消彼涨’的意味,但要弄清两个东西。 祭品是什么? 祭品献给谁? 太阳的手指在颤抖,指向祭坛深处:“教皇冕下……” 教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一缩,呼吸停滞。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那是一座由黑曜石与某种惨白骸骨交错搭建而成的诡异祭坛,两种材质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彼此侵蚀、消涨,维持着一种扭曲的平衡。 祭坛最顶端,一张纯黑色的卡牌在无声地悬浮旋转,,四周环绕着一圈淡薄的黑色光晕。 “就是它……就是它!哈哈,哈哈哈哈!” 教皇的威严和冷静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眼中爆发出灼人的狂热,他手脚并用,不顾仪态地朝着祭坛顶端爬去,像是要拥抱自己唯一的真神。 “不对!”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像一柄重锤砸在教皇的脑子里,让他疯狂的动作戛然而止,恢复一丝清明。 他僵硬地回头。 只见高帽老人一脸迷茫地环顾四周,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 “不对,不对不对……神子……神子要来了……” 他的眼神失去焦点,呆滞地望向恋人,又猛地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你们活下来了……神子,败了吗?” “王……王,找到了吗?” 恋人被他抓得生疼,心头更是涌上一股寒意,很想骂一句神经病。 什么神子,什么王,他在说什么东西? 但她又怕触发什么未知禁忌,只能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把一切都给你,这些,这些,都给你!”老人激动起来,目光带着哀求,“跟我玩游戏,好不好?” “游戏?”恋人心里咯噔一下。 “我猜这张卡的种类。”老人松开恋人的手,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卡牌,看也不看地盖在手心。 “要是我猜中了……” 他顿了顿,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诡异。 “你们,全部留在这里。” “我,去往未来!如何!” 话音落下,老人头顶那顶滑稽的高帽上,竟真的弹出一个由光线组成的巨大问号。 恋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这老头是疯子。 但更疯的是,她竟然觉得这老头说的是真的。 他要是猜中了,他们这些人,就会被永远地困死在这个诡异的时间点,而这个疯子,将取代他们,去往属于他们的时代。 “咳!” 就在这时,一声压抑的咳嗽从地面传来。 是倒在血泊里的李观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了一口血沫。 老人的动作一顿,缓缓转头看向他,歪了歪脑袋:“阁下也想玩游戏?” 他笑了笑,随手在桌子边缘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上,轻轻一拍。 下一瞬间。 李观棋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股撕裂后心、搅动腹腔的剧痛,如潮水般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下意识地低头,胸口和腹部那三个血流不止的窟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复原,最后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这……” 李观棋缓缓站起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除了些许虚弱,他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工坊的寂静。 不远处的太阳猛地回头,骇然地看着发出惨叫的恋人。 只见她原本光洁的礼服上,胸口与腹部的位置,毫无征兆地绽开三朵妖艳的血花。 三个血窟窿凭空出现,与之前李观棋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怎么……会……” 恋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李观棋,又看看那个笑眯眯的老人,最后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腹部,眉头紧锁,身体一软,缓缓跪倒在地。 “恋人?!”太阳大惊,下意识就要冲上前去。 “站住!” 教皇一把拦住他,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那个高帽老人,眼神里第一次出现名为恐惧的情绪。 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没有任何施法前兆,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异样都没有。 这根本无法防御和戒备! 是概念性的攻击! 教皇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把一切都给你,这些,这些,都给你!”老人再次激动起来,紧紧抓住李观棋的手,目光带着哀求,“跟我玩游戏,好不好?好不好!” “好,你想怎么玩。” 李观棋毫不犹豫地应下,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这具久违的、完整的健康肉体。 这老头,绝对掌握着某种概念性的力量。 “我猜这张卡的种类。”老人拿起一张卡,语气疯癫,“要是我猜中的话……” 他一根手指指向李观棋。 “你当人。” 然后猛地拍向自己胸口。 “我当神!” “如何!” 老人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李观棋,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 “我当人,你当神?”李观棋完全搞不懂这老头想干什么,不过游戏他不想输。 他垂下眼眸,借着桌面的反光,清晰地瞥见那张卡牌的一角。 是陷阱卡的边框样式。 “你猜。”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觉得,是陷阱卡!”老人思索片刻,笃定地开口。 李观棋面色如常,语气平静:“不对吧,你之前不是翻过吗,我记得是张怪兽卡。” “这样吗……”老人顿时懵了,像个被绕晕的小孩,信以为真地拍下了桌上代表【怪兽卡】的按钮,“那我猜怪兽卡!” 他猛地将卡牌翻开。 卡面上,通常怪兽【狮子男巫】赫然在目。 李观棋的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可能!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绝对是一张陷阱卡。 “哈哈哈,你没骗我,真的是怪兽卡!”老人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激动得原地蹦跳起来。 “哈哈哈——!” “你当人,我当神,哈哈哈……” 他狂笑着,一把抓住李观棋的手臂,可笑声却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不对……” 老人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然后,他哭了。 毫无征兆地,像个受到天大委屈的孩子,泪水混着鼻涕淌下,呆呆地望着李观棋。 “你不是提耶拉” “你不是提耶拉!你不是!” 他松开李观棋的肩膀,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空洞,像是在找什么,可又找不到。 下一刻,他猛地转头,眼中爆发出怨毒与疯狂。 “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老人彻底疯了,双手化作残影,疯狂地拍打着桌面上所有按钮。 砰!砰!砰! 整个炼金工坊随之暴动! 天花板上巨大的沙漏轰然炸裂,金色的沙粒倒卷升空,形成一股诡异的沙尘风暴,升降机和跷跷板结构疯狂地上下撞击,发出刺耳的金属悲鸣,大块的零件从高空坠落。 所有灯光顷刻熄灭,整个空间陷入黑暗,只有那高耸的漆黑祭坛,散发着幽光。 “你又骗我——!” 老人发出沙哑、破败的嘶吼,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噗嗤! 熟悉的撕裂剧痛再次贯穿后心,李观棋身子一僵,低头看去,胸口和腹部,三个血淋淋的窟窿凭空出现,鲜血汩汩涌出。 他捂住伤口,踉跄着后退,想逃离这个即将崩塌的是非之地。 “还想跑?” 一只冰冷的手臂死死拽住他,力道之大,不容反抗。 是满血复活的恋人。 她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瞥了眼还在鬼哭狼嚎的老人,扯着李观棋就走。 “这边。”教皇的声音冰冷,“秘境要塌了,别把人弄死了。” 恋人领命,拖着李观棋,快步冲向祭坛。 当看见祭坛顶端那个吞噬光线的纯黑卡牌时,她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就是一切祸端的源头? “教皇冕下。”恋人快步靠近,忽然问,“您听说过神子吗。” 教皇眉头一皱,在脑海给太阳打个信号,开口道:“源初法典有记载,孩子,等你当上教皇,可以去翻阅。” 恋人轻抿一笑,不再多言。 教皇不再理会外界的崩塌,目光灼灼地望着祭坛顶端,迈步走上阶梯。 卡,他自知拿不走。 但此行不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