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齐斯掀起眼皮,看到斜对角门洞大开的房间。木门的边沿很是破败,大抵是被强行破开的。 里面的人想必凶多吉少。 齐斯感到隐隐的兴奋,副本中充满创造力的死法就像节日的礼物一样令人惊喜。 他径直走进那间房间,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撞了满怀。 眼前是一张血肉模糊的床,挂着肉条的粉白色骷髅平躺在床上,血水染红了床单,使其看不出原本的色泽。 齐斯走了过去,垂眼看床上的尸体。从凌乱散失的肉块可以看出,死者是被不明生物吃干净的,想来那场飨宴宽裕至极,以至于碎肉掉了一地,铺张浪费得紧。 常胥无声无息地凑上前,在尸体上投下一簇高大的影子。 他指了指尸体左肩一排整齐的牙印:“看齿痕是人,或者是某种类人的哺乳动物。” “不,是鱼。”齐斯出言反驳。 他向尸体伸出两根手指,从一堆血肉中拨弄出一片薄而亮的鳞片。 鳞片生得好看,花纹精巧,哪怕沾了血,依旧粼粼地闪着银色的光斑。 “应该是一种半人半鱼的怪物,看样子不是美人鱼,而是人头鱼身的鱼人。” 常胥没打算就凶手的物种展开更进一步的讨论。 他退开一步,观察四周:“死者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齐斯弯腰从一地的血泊中拾起一只缺了一角的瓷碗:“死者睡前没喝尤娜送的汤,在中途惊醒后察觉到异常,才急忙喝下汤剂,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停顿片刻,笑着调侃一句:“看来这家伙当时真的很慌,连碗都掉到地上摔坏了呢。也不知道需要赔多少,他剩下的遗产够不够。” 常胥的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连带着眼睫也颤动了两下。 好在齐斯并未继续讲地狱笑话。 幸灾乐祸的目击者在几秒间收敛了全部笑容,将瓷碗放回地面,踏着一地血水走到床头柜和矮桌旁,翻找起来。 糟糕的是,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干净得像被贼光顾了一遍似的。 没有余下的货币,也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房间里除了一具死状充满艺术气息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齐斯略有些失望地退到门外,就着地上的水迹蹭了两下鞋底,任血污如鲜花般绽开,连带着将血腥气也携了出来。 其他玩家陆续出了门,在嗅到血腥气后,皆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都不好看。有几人向齐斯和常胥这边投来探询的目光,显然对他们出现在现场有所疑虑。 齐斯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地拨开两侧的人群,沿楼梯下到一楼。 常胥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默默对自己下了“自动跟随”指令,紧随齐斯身后,像影子一般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无论是出于盯紧临时队友、防止被坑的目的,还是秉持和智力型玩家一起行动的原则,他直觉跟着齐斯总不会有错。 一楼的大厅中,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和晚餐如出一辙的全鱼宴。 其他玩家不在,没必要客气,早到的两人如法炮制,将唯一的素菜席卷干净。 接下来两分钟,有八九个玩家牢记昨天晚餐的教训,紧赶慢赶地快步下楼。可他们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只能嘴角抽搐地瞪着一桌明显不新鲜的鱼咬牙切齿。 又过了一刻钟,陆黎检查完了尸体,出现在楼梯口。 他走到大厅中央,站定后沉声宣布结论:“高木生死了,死因是在夜间中途醒来;徐茂春失踪了,看痕迹是自行离开的,不排除被魇住的可能。” 齐斯记得,徐茂春就是那个试图砍价的背包客。他看着胆子挺大的,竟然也没喝安神的汤剂么? 一个玩家似是想到了什么,松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看来只要喝了尤娜送来的汤剂,就不会有事。” 这也是大部分玩家的想法,活下来的人纷纷庆幸,昨夜在二选一的抉择中赌对了答案。 陆黎的脸色依旧凝重,声音发涩:“我没在徐茂春的房间里找到瓷碗,尤娜很可能根本没给他送安神的汤剂。” 这话背后的意味糟糕透顶,玩家们都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原委。 背包客得罪了尤娜,尤娜便没给他安神汤。这事放在现实中合情合理,但在副本里则足以令人恐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