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府太蓝话音才落,她的脑袋上已钻出了一个脑袋上钻出了府太蓝的男人;她双脚支撑不住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上半身,往后砸在地上时,激起一阵薄尘。 府太蓝忍不住扭过头,脸都皱起来了。 他不喜欢溅血;但最叫他不愿意动用这一件伪像的,还是这个“多米诺骨牌”式的死亡效应——只要看见了、意识到了,前面十个人的死状,就都会像葡萄胎似的,忠实地从下一个人脑袋里生出来一大串。 看吧,来了。 后方不远处,另一个人头上紧跟着钻出了一个头上钻出了头上钻出了府太蓝的黑发男人的女人。 幸亏他身后没有下一个人了——反而是府太蓝前方一个职员,脖子上腾然一下窜起了熊熊火焰;整个脑袋都像是冬天壁炉里的木头,噼噼啪啪地作响。 ……是因为自己问了打火机吧。 府太蓝垂着眼睛心想,并不后悔。 总比从脑袋里生出一大串葡萄胎再死的好。 “大家闭上眼睛,坐下不要动!” 他尽量哪儿也不看,扬声喊道:“有孩子的想想孩子,没有孩子的想想猫狗。Happy thoughts,happy thoughts——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还有,要一直闭着眼睛噢!” 反正只要他们一直闭着眼睛,不来找自己麻烦,府太蓝倒也不一定非要他们都死了不可。 当然,在此情此景包围之中,要别人想一些快乐的念头,确实有点难为人就是了。 那个来自战乱地区的买家,在他印象里,是在几天之后,把这个伪像买走了的——别看它有效期仅剩35天,那买家花费之高,却足够武装一支小型军队。 但是与它的效果相比,实在算得上是物美价廉吧? 没有活着的、清醒的人,脑子里能够不思考,不闪念。 而一个念头越呈现暴力相关性,它就越有可能化作实体,从念头主人的头颅里挤出来。 战场上的士兵,恐怕没有人会有闲心,想一些“今天天气不错”“鸟鸣声真脆亮”一类无关紧要的念头——就是有,等他看见战友脑壳绽裂、钻出一具尸体以后,也不可能再想晚饭会吃什么了。 府太蓝当猎人五年有余,还没见过比它更适合武装冲突场合的伪像。 他将背包重新挎好,一手挡在眉毛旁边,低头扫了一眼头狼。 离格林喊出他的名字,到现在才不过六七秒;头狼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把嘴重新合上——等会儿,似乎合不上? 头狼圆瞪着一双人眼,眼球上红血丝根根纵横分明,死死盯着他,却始终说不出话。 “小眼,” 虽然头狼似乎没法咬人,府太蓝还是隔了两步,朝它嘴里问了一声,“走吗?” 两个眼球一起左右摇摆几下,并不同步,活像系着它们的绳子松了。 “不走?你要留在它嘴里?” 两个眼球上下跳了几下。 “可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不是仅靠两个眼球就能回答的了。它们一动不动停在头狼喉咙深处,盯着府太蓝。 没想到才相伴了几个小时,就不得不分别了。 府太蓝颇有几分失落地直起身。 “你确定吗?那你自己好好保重……有机会再来找我玩啊,小眼。” 虽然给它取了名字,和它一路上单方面有说有笑,但小眼是否真的存在、它究竟是什么,其实都还是未解之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