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云挽进殿,入目景宣帝伫立于蟠龙御案后,微微俯身执笔在空白宣旨上挥墨,像是在作画,动作行云流水。 她站在殿中央,脚下地衣生花,团纹复杂神秘,踩在上面没有一丝脚步声。 云挽静静立在原地,踌躇不前。 直到景宣帝一语惊醒,“夫人站在那发什么呆?” 他手里的朱笔悬在半空,抬首望了过来,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舒展柔和,目光凝着宁静。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云挽踱步上前,错开他的视线随意扫了眼桌案,问出盘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 “陛下都知道了?” 景宣帝搁下朱笔,用帕子拭去指腹沾染的墨迹,挑眉反问:“夫人指的是什么?” 见他还故意打趣自己,云挽嗔怒:“您明知故问。” 如若不是知道自己的那些盘算,他怎么会那般及时地派人知会自己关于邹家犯下的事? “妾身根本瞒不过您。”她语气笃定。 眼前的男人并非什么傀儡皇帝,而是真正凭借实力坐上的这个位置,他无需受人掣肘。 谁也不知他有多少耳目喉舌。 景宣帝蹙额纠正:“夫人又忘了,私下该称‘我’。” 没想到他言及其他,云挽讷言:“妾...我同您说正事呢!” 景宣帝揽过她至身前,肃声道:“朕说的也是正事,下次夫人再喊错,便罚夫人喊朕‘夫君’百遍。” 云挽:........ 将她无言的表情收入眼底,景宣帝抬手抚在她的侧颊,瓷白如凝脂的肌肤在粗粝指腹的摩挲下,泛起淡淡的薄粉。 云挽眸光一顿,神情渐渐舒缓。 景宣帝扬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音色低沉道:“权势,人人皆逐之,命运,人人皆想由自己掌控,追权逐势不过人之本能。”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不安的脸上,蓦地轻笑道:“夫人亦是凡人,有何不可?” 景宣帝掌权十余年,不说整个大齐,仅是皇宫内外,他的耳目喉舌无人知晓有多少。 云挽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只需加以结合,稍微思索,她的心思不难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