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消息传至议事殿时,殿中气氛格外冷凝。 得知自己私下做的事已被景宣帝尽数知悉,太子脸上血色尽失。 他知道,完了。 对上景宣帝那双仿佛一眼能看穿人心的利眸,太子脑袋空白,辩解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跪地求饶认错: “父皇,儿臣一时鬼迷心窍,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今后一定不再犯浑了!” 这样的话景宣帝不止听过一次了,此刻他不为所动,眸若寒霜,静静睨向这个儿子。 “朕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屡教不改,不配为兄,不配为太子。” 他眸光一暗,面色沉如水:“朕说过,朕的儿子不是只有你一个,太子之位不是非你不可。” 太子身体一颤,不可思议。 当景宣帝目视前方,开口宣布‘废除太子之位’时,在殿大臣竟无一人出声反对。 他们清楚太子大势已去,圣上心意已决,太子必废。 何况光是太子为一己私欲三番五次针对手足,甚至不惜下狠手的行为,可见其心胸狭隘,容不下兄弟手足,又极易被人煽动。 这样的人倘若将来有一天真登上那个位子,难保不会事后算账,对手足与他们这些大臣赶尽杀绝。 太子平庸,性情暴戾,反观新认的小殿下,他们多次接触下来都看的出来对方天资聪颖、待人接物宽厚有礼,此子大有王者之风! 见状,废太子心如死灰,又怒不可遏,嘶吼般讲心里话说了出来: “父皇您就是偏心!您就是想要给那对母子腾位置!” “您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儿子!舅舅对我比您上心!” 说着他转身环顾,将矛头对准了冷眼旁观的大臣:“还有你们!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就会上赶着巴结皇后母子!” 反正事已至此,他已经被废,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今后当一闲散王爷。 他试图骂醒这群大臣,想从他们脸上看到羞愧、愤怒。 然而他失望了,原先还有几分不忍的大臣此刻无一例外是冷眼冷色。 更令他想不到的,景宣帝神色紧绷,眼神幽暗,“既如此,你便去做李家的儿子,朕没有你这个儿子。” “传令下去,废太子改姓为李,逐出亓家宗谱,贬为庶人,幽禁永章宫,永世不得踏出。” 他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坚决,话落便让人将废太子拖下去了。 大殿倏然沉寂,景宣帝眸色如墨,周身气压低沉骇人,压得人喘不过气。 被亲儿子指责,谁都脸色都不会好到哪去。 为首的大臣捋了捋胡须,忠切劝告:“陛下息怒,圣躬要紧。” 大臣频频给江福盛使眼色,仿佛在说“圣上动怒,你个白胖子还不快去哄?” 江福盛低头看鞋尖,心想:哟,好像有灰尘,得找个时间擦一下了。 恰巧这时小德子行色匆匆进来,“陛下!” 江福盛眼皮子一跳,“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小德子:“皇后娘娘晕倒了!” 肉眼可见地,景宣帝脸色骤变,身形一晃。 小德子喘了半口气,赶忙继续道:“奴才还没说完,太医诊断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闻言景宣帝愣怔,旋即狂喜,一眨眼便抛下一众人消失了,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表情错愕。 他们没听错吧?皇后有孕了? 陛下宝刀未老,皇室终于要添新儿了? 大喜呐! 江福盛匆匆跟上去,临走前不忘抬手给徒弟一个暴栗,“你个憨货!不会一口气说完?” 小德子嘿嘿笑,他这不是太高兴了么? “师父,我这是先抑后扬,说书人惯用的手法。” 师徒俩一个爱看爱恨情仇的话本子,一个爱看人说书,兴趣相似。 江福盛翻了个白眼:“抑你个头!下次别还没扬你个猪头就落地了。” ....... 云挽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对上数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景宣帝扶她起来,眸中闪烁着炙热,“夫人小心,可有哪里不适?” 阿绥捧着温茶小心送到她嘴边,轻声问:“阿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肚子痛不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