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终于,在原地停靠了不知多久后,火车头再次发出一声沉闷的汽笛,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车身猛地一颤,开始缓缓启动。 随着火车加速,巨大的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掩盖了其他声响,何卫国这才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压抑的低咳。 但咳嗽的问题刚解决,新的麻烦又来了——火车启动和加速带来的摇晃和颠簸,让他瘦削的身体在坚硬的煤块上不停地摩擦、撞击,硌得生疼,这滋味确实挺难受的。 但这一切,何卫国都觉得可以忍受。 说实在的,从接受这个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内心就已经做好了吃各种苦头的打算,心理建设搭建得极好。 他始终认为,自己能够参与到如此重要的运送任务当中,是一种荣幸,更是一种责任。 只有当你亲身站到这个位置上,才会真切地感受到肩上担子的重量。 这不仅仅是运送一件货物,而是肩负着无数人的期望,肩负着一个民族未来的希望! 相比之下,眼下这点寒冷和颠簸,又算得了什么呢? 随着火车时速逐渐平稳下来,颠簸感也减轻了一些,何卫国慢慢习惯了这种节奏,身体与煤块的摩擦撞击也没刚开始那么剧烈难忍了。 他缩在那个小小的煤坑角落里,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摇晃,一路向西。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这一段路上,他曾尝试闭上眼睛休息,但压根就睡不着。 不过,即便是闭目养神,对于恢复体力、缓解精神疲劳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补充。 又不知颠簸了几个小时,火车在一个荒凉的小站缓缓停了下来,看样子是给火车头加水。 何卫国透过煤堆的边缘悄悄观察,外面是沉沉的深夜,小站孤零零地立在苍茫的戈壁滩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电灯在风中摇曳。 在煤车里蜷缩着颠簸了这么久,何卫国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又酸又麻。 他必须下车去活动一下僵硬酸痛的筋骨,顺便解决一下急迫的个人问题。 根据之前在鄂尔多斯那边上车时观察到的规律,这种小站加水停靠的时间,大概在二十分钟左右。 他算准时间,动作敏捷地溜下车厢,身影迅速没入站台后方的黑暗中。 解决完个人问题,他发现在铁轨旁不远有一条用于排水的小水沟。 何卫国打算过去就着冰冷的沟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也能把脸上的煤灰稍微擦一擦。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地痞腔调: “哟嗬!哪里来的煤黑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