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香看他嘴唇干裂,想来必定腹中饥渴。 也是,这几天光灌药了,米水未进,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她赶忙去厨房煮了一碗白粥。 什么都没加,没有肉,没有菜,甚至没有盐。 她知道,大病初愈的人,肠胃最是虚弱,容不得半点油腥。 师父曾说,食,可果腹,可养身,亦可医心。一道菜,一碗粥,用什么心去做,吃的人是能感受到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一碗温热的白粥米汤,就能把人的魂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是食物的力量,也是生命的力量。 “饿了么?来,喝点粥吧。”阿香将碗递到他面前。 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碗,然后,凑上前,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那股清甜的米香,唤醒了他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他努力伸出手,想去接碗,但手臂却虚弱得抬不起来。 阿香没法子,只好坐到床边,舀起一勺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 “慢点喝,你还病着,肠胃弱,不能急。” 他顺从地点点头。 当温热软糯的白粥滑入喉咙,一股久违的、源于食物最本真的暖意和甘甜,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他的生机在一点点复苏,那双空洞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一种最纯粹的、源于口腹之欲的满足和喜悦。 他回味了一番,又像个孩子一样,一口刚吃完,马上迫不及待地张开嘴,等着下一勺。 偶尔会因为烫而微微缩一下脖子,然后又眼巴巴地凑上来。 一碗粥很快见底。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空碗。 “还要。”他吐出两个字,显然比刚才流利了一些。 “没了,”阿香把空碗给他看,用哄孩子的语气告诉他。 “你身子弱,今天只能吃一碗,明天我再给你熬鱼片粥吃,好不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却没有闹,乖巧得让人心头发软。 “你……你还记得什么吗?”阿香再次试探着问。 男人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像一张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白纸,过去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无尘埃。 “罢了,”她站起身,“既然你不记得了,以后就先待在我这儿养伤吧。我得给你取个名字,总不能老‘喂喂’地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