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知道这样的一步对于晋君来说很难,须知道,不管是崔若愚,还是将军们,没有一人愿意留下中山遗孤。 阿磐便问,“送去什么地方啊?” 她愿意接话,是好事,谢允是说客,说客不怕没有辩才,怕的是被游说的人油盐不进,连话茬都不愿意接。 因而谢允再往下说的时候,口气添了几分轻松,“是个好人家,家主山间隐居前,在大梁做过多年的教书先生。” 若是个太平的世道,那也好啊。 似赵媪说的,就做个寻常的布衣,就做个平头百姓,在山间逍遥自在地过一生,没什么不好的,那也是福气。 可阿磐想起了自己来。 她三岁那年,一样是被送去山间,云家养父也一样是个教书先生。 可教书先生不过是个隐姓埋名的幌子。 别的不知,单说云家养父,不就是萧延年安插灵寿的暗桩吗。 不然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怎会与君王许下婚约,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做中山的王后呢? 因而送谢密出去,是万万也不能啊。 这孩子福薄,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一出大明台,就不知要死在谁的刀下。 因此不能,万万不能。 阿磐笑着摇头,一双手抱紧了那个不声不响的孩子,“不能。” 谢允叹道,“嫂嫂,请嫂嫂再想一想吧。兄长既说了这样的话,于二公子到底算是一条好出路。” 不必再想,没有什么可想的。 阿磐怅然摇头,“阿密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仲叔不必再来问了,去回主君吧。” 她很坚决,坚决得不容反驳。 晋君都没有办法的人,谢允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他也没有。 没有就只能走了。 谢允走前踟蹰了片刻,仍旧是劝了一句,“嫂嫂与兄长僵持数日,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请嫂嫂........什么时候,去看一看兄长吧。” 她不愿出这大明台。 可他为什么不来呢? 这是他的夫君母后住过的地方,也是他亡国前生长的地方。 她就在这里等着。 可他为何不回来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