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旋即打马起步,六马嘶鸣一声,华盖相连,前拥后簇,浩浩荡荡,便踩着长毯往建章宫去了。 这真是令人激动的一天呐。 在这欢快的鼓乐声中,却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 阿磐抬眉望去,见那十二冕珠后的君王正垂眸望着手中的孩子,唤了一声,“阿砚。” 谢砚笑眯眯的应答,不间歇地叫,“父亲父亲父亲。” 那人捏着谢砚肉嘟嘟的小脸,好一会儿才道,“父亲,不是有意丢你的。” 谢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踩在父亲腿上,专心地去摸那一串串的冕珠,一双与他父亲一样的眼睛闪着光亮,小嘴巴张着,“珠珠,珠珠。” 那人由着谢砚去抓,他还对谢砚说,“以后,也是你的。” 谢砚笑眯眯的,吧唧就亲了那人一口,“嘻嘻,父亲最疼阿砚。” 那人被这吧唧一口亲得怔怔的,默了好一会儿才兀自叹道,“孤不算是个好父亲。” 日光透过鲛纱帐将那人羊脂玉般的手照得通透,青铜般的脉络清晰毕现,阿磐握住那人的手,温声道,“大王是,大王疼爱孩子们,妾知道,孩子们也知道。” 谢玄是心软的神,她一向知道。那日摔下两个孩子,不过是一次考验,是真的生了气,人非圣贤,岂会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谢玄是君王,也是个最寻常的人呐。 那人眉心有片刻的舒展,他因而问道,“阿磐,你可怪过孤啊。” 阿磐摇头笑,凤冠衔着的珠玉轻晃,“怪过,可妾知道大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就不怪了。” 这数年来,从去而复返将她拉上王青盖车至今,谢玄始终为她让步,她心里岂会不知道呢? 因此,怪过,怨过,嗔过,顶着妺喜的名头留着,最后仍旧走到了一起。 她没有把谢砚和谢密分开,但愿谢玄也不要把他们分开,她不强求谢玄给谢密一点儿什么。 他什么也都不必给,只留他在她身边活着,由她教养长大,便是晋王宽仁了。 那人嘉谋善政,他不会不懂她的心思,因而他点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了,才又自顾自地问道,“那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阿磐温静笑起,正色答他,“是好君王,是好父亲,也是,好夫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