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谢玄进殿的时候风尘仆仆,可见今日大半个晋阳必定兵荒马乱,忙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阿磐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奉上一盏热茶,侍奉他摘下冕冠,换下冕袍,惦记了半日的话赶紧来问他,“妾私下做主,收了方子,应了燕王后,大王可会怪妾自作主张?” 那人与她说话的时候永远是温润的,他说,“你要做的事必有你的因由,孤不会怪你。” 阿磐忧心忡忡的,“只是还有一味药,需等册封夫人那日,燕王后才给。大王可查出了是谁暗中生事?” 那人低笑了一声,“查出两人,一个秦人,一个齐人,但都已经死了。” 阿磐道,“不是秦人,也不是齐人。这疠风来的十分蹊跷,燕王后亲口说与去岁蓟城一样,必是燕人做的,不然,燕王后就不会这么快就拿着药方来,不过是为了换南平出来,逼迫大王册南平为夫人的手段罢了。妾旁敲侧击,已有七八成的把握,大王若是命人细查,必有蛛丝马迹,燕人又能往哪儿跑。” 那人微微摇头,“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只会牵扯得越来越广,秦齐两国与晋交好,不日谢允也就迎娶永嘉公主了,燕人想要祸水东引,借机挑唆三国的关系,岂能令他得逞。” 因而是燕人干的,但不好再查,也就没有什么佐证了。 初生的晋国根基不稳,还不能与燕国开战,尤其韩国的使臣只怕也就要来下战书了,燕韩两国,南北夹击,于晋国可大不利。 她没有南平那样的靠山,这时候也才觉出崔若愚的苦心来。 阿磐心中歉疚,轻声道,“妾身后空无一人,于大王毫无助益,常觉十分亏欠。” 可那人不觉得她该有什么亏欠,他说,“孤靠的从不是外戚。” 是了,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哪一步不是刀山火海,又哪一步靠过外戚呢。 谢玄的春秋,他自己提笔来写。 微凉的指节在她后颈上轻柔地摩挲,“你身后是孤,是谢砚,不就够了吗?” 是啊,一个君王,一个太子,有他们在身后,她的余生都没什么可忧虑的。只是,她也想帮一帮凤玄,为他尽一份心,分一份忧,出一份力呐。 君王低沉稳重的话声令人心安,没有什么好疑虑的,“谢砚的人,都会是你的人。” 太子既立,很快就会有太子太傅,太子少保及太子太师,负责教导与培养储君,这源自周朝并流传至今的保傅制度,从确定人选的那日,就注定得是太子的人了。 那人的话温温热热的,“孤会为你们母子铺好路。” 可阿磐心头一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一句话,就在建章宫的前殿,他说,“阿磐,孤已经没有第二个二十年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