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东征的晋国大军节节胜利,平魏与安北二侯也都携妻各自去了封地,晋国如日出扶桑,一切向好,然崔若愚忽地就病倒了。 谢玄说的机会也就是在这时候来了。 阿磐携谢砚到定国公府这一回,谢玄就在正堂等着。 卧房昏暗,不过点着一烛。 崔若愚病得厉害,躺在榻上似行将就木,那么严厉古板的老者,这时候看起来竟也十分可怜。 阿磐牵着谢砚的手在榻旁跪坐下来,“我与阿砚来看望崔先生,先生不会赶我们走吧?” 那老者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力气,苍白的胡须翕动着,“王后娘娘随意便是。” 阿磐温声问道,“先生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啊?” 那老者重重一叹,“老夫没有那清闲的命啊,一辈子注定劳心劳力,如今天下安稳了,老夫..........老啦,没什么用了,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也差不多就该走了..........” 说着话,已是老泪纵横。 阿磐问,“先生要去哪儿呢?” 老者道,“去陪先王说说话,告诉先王,这些年,我这老东西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先王临终托孤,那时候大王才不过三岁,也就比太子大那么一点儿。不敢负了先王,老夫一生未娶,把大王当成了儿子..........如今晋国太平安稳,大王与娘娘鹣鲽情深,我再没什么用处啦...........” 原是这样。 原是心病。 难怪谢玄要她来。 阿磐轻声道,“先生没有牵挂,可我们却牵挂先生。” 老者哀哀叹气,“一个不会说话不明事理的老东西,有什么值得牵挂的。” 阿磐把谢砚的小手交到了崔若愚手里,“阿砚,给师祖磕头。” 崔若愚泪光一闪,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 阿磐温静笑道,“请先生受累,做阿砚的太子太傅。” 谢砚奶声奶气地叫“太傅”,一叫就把崔老先生的脸叫开了花,“这么说,老夫............老夫还有些用处.............” 阿磐正色道,“晋国离不开先生,大王与太子也都离不开先生,请先生快些好起来,再为晋国和太子尽一份力吧。从前小君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冒犯了先生,请先生不要与小君计较啦。” 那老者怅然一叹,这便掀起帛被起了身,起了身,整理衣袍,朝她躬身一拜,“娘娘大度,这一切原都是老夫愚昧啊!” 定国公突然就好了起来。 谢砚不觉得老夫子迂腐,谢砚耐人亲,也十分亲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