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仍是沉默,只有宾馆内老旧水龙头,发出的清脆水滴声,折磨着男人本就脆弱的神经。 空气里,传来突兀的哽咽声, 裴直,一个八尺男儿,竟跪在爱人床前忍不住掩面痛哭。 挺直的脊梁被锤碎,再也直不起来。 眼泪里浸满了苦痛和不甘,更多的是无奈,走投无路的崩溃。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谁能来救救他。 要他放弃舒窈,堪比狠狠剐去心脏上的一块肉,他做不到。 可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奔波患病,奄奄一息,这是在逼他去死。 剐肉还是死,两条死路摆在裴直面前,往后退,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悬崖。 现在警察正全城通缉他,他连出去买退烧药都极有可能被抓。 他护不住窈窈,也留不住窈窈。 裴直其实很少哭。 很小的时候,看着母亲挨打无能无力,他经常哭。 那时,可怜的傻女人会顶着鼻青脸肿的伤痕,哄他,调侃他小哭包。 她说妈妈不疼,妈妈只是舍不得你。 一句舍不得,多挨了一年的打。 后来傻女人终于狠下心走了,他没再哭过。 如今竟要把十几年的眼泪全部哭干,哭透。 - 意识模糊之际,舒窈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有个男人一直抱着她哭,哭得很厉害。 滚烫的泪水把她脖子浸得湿漉漉的,她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窈窈,你会忘记我吗?” “我好像做了件无法挽回的错事,我好后悔。” “窈窈,你别怪我,好不好?” 卑微狼狈的乞求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清。 意识被重重拉入深渊,陷入彻底的黑暗。 - “窈窈?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睁开眼看看,我是爸爸。”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舒窈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白光晃得有瞬间的怔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