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娘!孩儿什么都不要了!功名前程、谢府荣华……什么都不要!” 鲜血顺着眉梢流下,模糊了视线,他的声音凄厉绝望,“若您非要一个血脉……孩儿……可留下一子……只求您……让时丙与我同行!求您!” 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如同一朵朵凄厉的梅花。 卢氏看着儿子惨烈的模样,心中剧痛如绞,却被极致的羞怒死死压住! 她精心培育的儿子……怎么成了这离经叛道的怪物! 谢允闭目不忍再看。 谢鸣鹤紧紧抓住弟弟的肩膀,眼中全是痛楚与无能为力。 空气冰冷得刺骨。 谢归鸿在一片死寂中抬起头,那粘稠的鲜血蜿蜒而下,衬得他眼中那点近乎卑微的乞求更加触目惊心。 至亲眼中无法掩饰的冷漠、嫌恶……如同无形的利刃,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那藏了半生的秘密被赤裸剥开,袒露在日光下,竟是如此丑陋难堪。 他像被剥了皮的困兽,无处可遁。 卢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审视着跪地不起的儿子:“你……当真能留下子嗣?” “只要母亲容时丙留在孩儿身边……”谢归鸿的声音沙哑,俯身重重叩首,“……孩儿……可以妥协。” 为了那一线与心上人相守的微光,他愿意做这头被套上犁头的牛。 “好!”卢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如同终于落下一枚棋子,“今夜我便安排一个清白身子去你房中!在她有孕之前——”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你休想踏出房门半步!” 谢允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一个儿子已经足够延续香火了……何苦逼这已心如死水的次子? “夫人……” “住口!”卢氏断然截断他的求情,那股独断专行气势,将所有的话都阻绝,沉重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厅堂。 父子三人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沉默地退出主院,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弟弟……”谢鸣鹤紧握住谢归鸿冰凉的手,压低声线急切道,“兄长帮你!” 谢归鸿惨笑着摇头,眼神空洞:“不必了……一丝破绽都足以让娘永绝我见时丙之念……我不能赌……” 谢归鸿回到那间看来如同刑房般的卧房。 房门尚未掩实,一个身着不合身的崭新裙裾、面容稚嫩得令人心惊的少女,已被婆子推搡了进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