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噗通!”谢归鸿猛地撩开衣袍,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泥地上。 他跪着,一寸寸朝着伫立的时丙挪动,伸手抓住对方纹丝不动的衣角,仰起头,目光炽烈而卑微:“时丙!求你……信我这一次!” 时丙垂眸凝视着脚下这个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略带嘲讽的笑意:“男儿膝下有黄金,谢尚书家的嫡公子……就这么跪了?” “跪你?”谢归鸿用力拽紧那角衣袍,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坦诚与偏执,“这双膝……跪过天地君亲,今日也只跪你一人!床帏之间跪过千万回,此刻又有何不可?!时丙,让我帮你!纵是天大的事,我都替你扛!” 时丙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猛地将衣角抽回:“休要胡言!” “时丙!”谢归鸿仰望着他,如同仰望救赎,“让我帮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你……别不要我……”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时丙缓缓吐出一口气,伸出有力而微凉的右手,握住了谢归鸿冰冷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 “我要你……去宁州。” “宁州?!”谢归鸿错愕失声,浑身巨震!他所有的算计、期盼、甚至为此背负的猜疑……竟成了无用功?!他本不必……不必走到这一步! “为何是宁州?”他声音艰涩。 时丙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宁州盐脉,乃国之血脉,也是……我们必须掌控的咽喉。” 谢归鸿眼中的惊愕慢慢沉淀,化作释然交杂的复杂亮光。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他懂了! “好!我去宁州!只要是你说的,龙潭虎穴我都去!”他猛地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人狠狠拥入怀中!“别再推开我了!” 时丙任由对方紧紧抱住,僵硬的身体渐渐松懈,最终,抬起手臂,同样用力地回拥住怀中颤抖的身躯,“此去……道阻且长。你是尚书嫡子,何必自困于这荆棘险途……” “这庙堂不顾黎庶死活!”谢归鸿在他颈窝闷声道,“我谢归鸿不敢自诩贤良,但我信你所效忠之人!信他必为生民立命!天下谁坐龙椅我不在乎,但百姓……需要明主!我愿为此……尽一份心力!” 时丙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似叹似笑的气音:“……傻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