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说书人在天斗城住了几十个春秋。 从城南到城北,多少块青石板,他脚底板都数烂了。 这刚踏进城门洞子。 就听得惊诧一声: “这不是说书的老先生吗?五年没见影儿了!您这是回来啦?!” 说书人深吸一口城里的烟火气。 “回来了。” 一路往里走。 摊贩们纷纷扯嗓子招呼: “老梆子可算回来了,咱这耳朵可馋你的故事喽!” “赶紧家去瞅瞅你那猴孙儿吧!七岁八岁讨狗嫌,皮得上房揭瓦啦!” “啧啧,怪哉怪哉,五年过去了,你这老骨头反倒更硬挺了?” “老先生,这回还走吗?” 前头那些闲嗑。 说书人含糊了事。 唯独最后这句,他停下脚步,点头道: “歇歇脚,还得走。” 他与魂师合计好了。 以后兴许得雇几个帮手。 要是实在手头紧巴,就看看有没有剑酒大人的铁杆儿,凑个草台班子。 说书这行当。 终究是过景儿了。 除了些许念旧的、上了年纪的,还摇头晃脑地听个味儿。 旁人早嫌絮叨无趣。 或许,得换个路数,耍点新花样。 若是能鼓捣出个新行当。 他可就是祖师爷喽。 “就是……” 说书人搓着满是老茧的手。 “剑酒大人的那些个故事,从斗魂场扬名到大闹教皇殿,这五年翻来覆去嚼烂了,南来北往的江湖客,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没有新故事啊。” 正思忖着。 他对旁边的魂师道: “五年没沾家门槛儿了,先回去看一看。” “缓过劲儿来,咱再上路。” “成。” 两人正说着。 忽地。 街边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里,炸雷般蹦出一嗓子: “好你个满嘴胡话的老梆子!” 说书人眉头拧成疙瘩。 “老朽何时满嘴胡话了?” “人家剑酒大人活得好端端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死了?” “嗯?!” “剑酒大人回咱天斗城都一月多了!” “眼下就在膳香坊宴请好友呢!” 这一宴相逢。 从晨光熹微的茶雾,醉进晚霞漫卷的檐铃。 大家都魂力深厚,却偏不用魂力抵挡醉意。 酒到酣处。 一个个也跟寻常市井没两样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