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饭到尾声时,田润娥突然提到了宋妤:「上回听说你去了北大,我让兰兰通知你,带我见见宋妤,你怎么不愿意?」 李恒反问:「老妈,见了宋妤,你会怎么样?」 田润娥语塞。 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完,李恒起身道:「宋好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时机到了,我自会带她见你们的。」 从行李箱摸出400元,他出了门。 等儿子走远,田润娥叹口气:「我就试探性问了句,没想到你儿子还缠着宋妤,我以为有余老师在,会让他收敛点。」 李建国安慰说:「算了,如今满崽名满天下,事事有他自己的安排打算,我们已经做不了他的主,关于他的私生活,我们尽量少问点,免得他嫌烦了,以后不回家。」 田润娥担忧:「儿子本事太大了也不好,以后这么多闺女,非把他榨干不可。」 李建国失笑:「我观你在外面可不是这样的,说起儿子那个自豪劲,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田润娥白了丈夫一眼,然后起身来到神龛面前,先是点燃三灶香、拿在手心弯腰面对列祖列宗排外鞠躬三次,然后插到香壶中,接着开始烧钱纸,嘴里不停为儿子说着好话: 「列祖列宗在上,今天建国、润娥和满崽李恒回来看你们了,平时在京城、在家都没少孝敬你们,你们可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啊,要保佑我们人才两旺。保佑李恒事事顺心,尤其是要保佑他的身体,要健健康康,壮得像头牛一样才好,马上就是年关了,我现在有几件事要问问你们,请各位祖宗显灵” 叨逼叨逼一通,田润娥把一咨厚厚的钱纸烧完后,从神龛上摸出一副卦,接着跪在地上向祖宗排位行三个匍匐大礼。 所谓的匍匐大礼,就是四肢着地,额头碰地,身体触地,显得极其虔诚。 三个大礼行完,田润娥念念有词:「肖涵会是我们李家人吗,如果是,就打个圣卦。」 说完,一卦扔出去,卦面一阴一阳,果然是圣卦。 她问:「陈子呢?」 丢卦,还是圣卦。 她问:「宋妤呢?」 丢卦,依旧圣卦。 田润娥捡起卦,问:「麦穗呢?」 向空中丢卦,落地一阴一阳,她脸都绿了。 她最害怕麦穗,因为觉着那姑娘在床上估计能吃人,很害怕儿子身体吃不消。 盯着卦相看一会,田润娥又叹口气,捡起卦。 她问:「老师呢?」 丢卦,阳卦。 她困惑,再次丢卦,还是阳卦。 第三次丢,还是阳卦。 田润娥问:「难道老师将来不是我们李家人?如果不是,祖宗们帮我请个阴卦。」 丢卦,还是阳卦。 再丢,阳卦。 田润娥对着神龛百思不解,最后试着问:「余淑恒呢?」 丢卦。 好家伙,这次是圣卦了。 她恍然大悟,要喊全名,喊老师没用,心里这般想着,她再次问:「老师呢?」 丢卦,阳卦。 不信邪,再丢,依旧阳卦。 她捡起卦,思虑半天问:「除了余老师,那混蛋是不是还惹了其她女老师?是的话,请祖宗打个阴卦提醒我。」 丢卦! 两面朝阴,果然是阴卦! 田润娥气急,用力捏着卦,差点把卦捏坏了。 这么知性的余老师都还不满足,还敢在外面惹事是非,此刻她觉得,但凡她有两个儿子,都要打断他一条腿。 烦闷了好久,后面膝盖都跪痛了,她才反应过来,接着继续问:「周诗禾呢?」 丢卦! 一个卦面朝阴,一个卦在地上不停转陀螺,转着转着,转到了墙角,结果竟然立住了。 她眼睛大瞪,打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 不死心,她再次丢卦。 结果这次两个卦面一起转陀螺,转着转着,又转到了墙角落,挨着墙壁立在那。 田润娥再次捡起卦,又要扔时,一直全程旁观的李建国出声了:「润娥,你着相了,不要强求。」 听闻,田润娥身子往下一矮,感觉像费了很大力气一般,「这是什么卦?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李建国则说:「小时候我见过,妈妈曾经打过一次这样的卦,打完就不敢再打了,收手杀鸡杀鸭搞劳祖宗。」 田润娥问:「那我们等会也杀只鸡?」 李建国点头:「我这就去村支书那里买一只回来。」 等丈夫走了,田润娥心里烦躁得紧,总感觉这些圣卦也太那个了,于是问:「各位祖宗,栏里的猪呢?是我们李家媳妇吗?是的话打个圣卦。」 丢卦,两面卦相朝下,阴卦! 不是圣卦!是阴卦! 看到这,她松了一口大气。 还好还好!祖宗还是保佑我们的,要是栏里的猪也打圣卦,她会想死的心都有,那她得谢罪了,祖宗肯定是怪罪她了,用卦相捉弄她, 5个! 打了5个圣卦,肖涵、宋妤、子矜、余老师和麦穗。 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老师。 周诗禾那女娃看不懂卦相,田润娥自动排除在外。 这样也好,那女娃生得太过美貌、家世太大,咱们老李家庙小容不下啊,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田润娥不但没郁闷,反而有几分开心。 随后她就脑海中琢磨,女老师?还有哪个自己不认识的女老师? 不过这女老师是阴卦,结果难料谈。 她想着再打一卦问问,但丈夫有嘱托,最后还是熄了心思。 把卦藏到神龛上,田润娥再次大方地烧了一沓钱纸。 列祖列宗辛苦了,打了这么多卦,肯定要把他们兜里塞满才行。 从家里出来,李恒沿着马路往上走,沿途碰到邻里乡亲,那是口几清甜一个劲打招呼,村里人太多,一路上脸都笑僵了。 路过张志勇家时,发现大门紧闭,老勇他爷爷奶奶不见了,院里也没了往日的繁盛,没有狗, 没有鸡鸭鹅,连带鱼塘都是干的,估计是漏水没人管理。 他问旁边的邻居:「六,志勇家没人?」 六婶端个大菜碗在吃饭:「没人,两老的躲到外面去了。志勇妈妈回了娘家,听说在闹离婚。 至于缺心眼他爸爸那个挨千刀个,已经扬言不回来了,有人讲,这个杀头的在外面有4个私生子女。」 两人说话时,隔壁寡妇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捆鱼草,估计是去鱼塘投食。 六婶压低声儿讲,「看到没,张志勇他爸爸那么多头,其他的都还联系,就这个没要了,估计下面都生锈咯。」 李恒:「” 农村妇女好多这样的,说话好好的,动不动彪句荤段子,他都见怪不怪了,又聊一会后,继续朝前走,很快就到了刘家。 进门就看到刘春华母亲在院子里除草,用小锄头抠石头缝里面的草,听到动静,她回头望。 待瞧清是谁时,刘母瞬间直起身子笑着喊:「哟,大作家回来了,是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了。 李恒喊:「婶子,吃晚饭了没?」 刘母放下锄头,慌忙请他进屋,又搬凳子又倒茶,临了还把珍藏的一些果盘放他跟前。 做完这一切,刘母说:「家里简陋,不成敬意,大作家你不要嫌弃。」 对方是镇上中心小学的小学老师,说话做事比一般农家妇女强不少。 李恒道声谢谢,象征性地拿了一个桔子剥皮。 刘母也找个凳子,挨着不远处坐好,然后小心问:「四妹是不是在沪市?」 刘春华是刘家老四,平时大家喊四妹, 李恒抬头,「婶子知道了?」 刘母瞄眼门房外,点了点头:「她前夫来家里闹过,说四妹跟着缺心眼私奔了,去了沪市。」 李恒皱眉:「闹过?不是离婚了么?」 「是离了,但据说缺心眼把对方的左手打断了,不服气,可又不敢找张家麻烦,就只能找我们这种老实人家出气了。」提起这事,刘母也觉得不光彩,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显然这半年她在村里并不好过,各种版本的流言蛮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李恒问:「后来呢?」 刘母说:「老大老二喊亲朋好友和对方打了一架。对方来了4车人,有7个受伤。老大老二也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 老大老二指刘春华两个哥哥。 农村为这种事打架实属再正常不过,李恒从小就见多了,或者说,他初中就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犹记得那时候初一,几十人纠集是常事,双方都上百的他也见过,把一个山头都占满了。 怎么说咧,这就是邵市的风气吧,个个彪悍得很,你不强就天天被欺负,只能被迫变强。 听,应该是说是八十年代的风气。后面随着改革开放,很多人去外面务工了,心思都在赚钱上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李恒问:「谁赢了?」 刘母说:「打过两架,我们都赢了。亲戚朋友和邻里帮衬不少。」 赢了就好,对方估计也不敢再来找事了,李恒当即略过这话题,回答说:「春华姐确实在沪市,如今还怀有身孕。」 「身孕?谁的?缺心眼的?还是她前夫?」刘母内心如同波涛汹涌,不自觉站了起来。 李恒回答:「老勇的。」 按照刘春华的嘱咐,接着李恒把她和缺心眼在沪市的事情大致讲了讲,末了说:「婶子你不用担心,如今两人开了粉面馆,生意好得很,还商量着来年开春请人手帮忙。」 听到帮忙,刘母身子略微前倾,问:「你看我过去帮忙怎么样?」 李恒惊讶:「婶子不教书了么?」 「马上退休,还过半年我就到了退休年纪,要是可以,我能和领导提前申请退下来,应该不是难事。」刘母平素和领导关系不错,她娘家大哥也是体制内吃饭的,虽然职位不高,但基本的人情关系网还在。 这也是刘春华高中毕业后,能去部队当兵的原因,因为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罩着。 Ps:求订阅!求月票! 先更后改。 已更一万一千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