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贺人龙的兵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每天一早就开始操练,直到天黑才收兵。 操练的地点,一次比一次更靠近神一魁的驻地。 震天的金鼓声、充满杀气的呐喊声,清晰地传到神一魁营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贺人龙甚至还故意让士卒们在操练时,齐声高喊口号: “诛杀反贼,报效朝廷!” “扫清余孽,安定地方!” 这动静,可把神一魁和他手下的将士们给吓得够呛。 尤其是第一天,听到那杀气腾腾的口号和逼近的脚步声,神一魁还以为贺人龙得了杨鹤的密令,要对他们动手了。 于是神一魁连忙下令全营将士披甲执锐,紧闭营门,准备做殊死一搏。 可结果,他们在营寨里提心吊胆地等了大半天,只有震耳欲聋的操练声,并没有看见贺人龙引兵攻来。 派人出去打探一番之后,他们才知道,贺人龙那只是在“临时操练”罢了。 饶是如此,也把神一魁和他的部下们吓得够呛。 这种大军压境、随时可能动手的巨大压迫感,让他们夜不能寐,心理压力倍增。 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哪天贺人龙的“操练”就变成了真打。 神一魁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备战,精神高度紧张。 眼看着神一魁的最后一根神经快要绷断了,洪承畴打出了他的第三张牌。 他秘密召见了参将吴弘器和中军官范礼。 他们本来就对神一魁恨之入骨,又因为之前侵吞军功、被茹成名殴打而丢了面子,正愁没机会报复。 洪承畴稍加提点,暗示他们可以依照军规,适当地给神一魁的人找点麻烦。 这两人立刻心领神会。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神一魁的手下们,日子就更难过了。 今天,吴弘器派人来,说是军需紧张,要神一魁部“支援”一批粮草。 粮草数量巨大,神一魁的人稍有迟疑,立刻就被呵斥为“抗命不遵”、“心怀叵测”。 明天,范礼又下令,让神一魁的人去修缮城墙,或者去清理城外淤塞的护城河。 尽是些又苦又累的体力活。 神一魁的人稍有怨言或者动作慢了点,立刻就会招来吴、范二人手下兵丁的呵斥、打骂。 甚至还会克扣他们的粮饷,故意不给他们饭吃。 散布谣言,兵威压境,再加上日复一日、变本加厉的刁难和羞辱.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可把神一魁和他手下的将士们折腾的够呛。 他们也明白了,什么叫寄人篱下,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宁塞这个地方,降卒们感觉自己就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处处受排挤,时时受刁难,根本没有半点尊严和活路。 再结合之前茹成名的惨死和挥之不去的谣言,降卒们越来越相信: 这一切,就是朝廷要将他们彻底剿灭的前奏! 恐惧和绝望,如同瘟疫般在神一魁的营地里蔓延。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天夜里,神一魁的中军大帐内,灯火摇曳。 神一魁的心腹部将张孟金、黄友才等人,面色凝重地聚集在一起。 “渠帅!反了吧!” 张孟金看着神一魁,无比激动, “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咱们都得死!” “那姓贺的、姓吴的、姓范的,还有杨鹤老儿,他们蛇鼠一窝,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根本就没想给咱们活路!” “自从杀了茹大哥那天起,这帮狗官就在盘算着,怎么把咱们赶尽杀绝了!” 黄友才也跟着上前一步,附和道: “是啊渠帅!外面谣言满天飞,城外官兵天天操练,吴弘器他们又天天找茬,克扣咱们的粮饷。” “这分明是想把咱们饿死!” “咱们反了吧!趁着现在弟兄们还有一口气,杀出去!跟他们拼了! “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黄有才话音刚落,周围全是赞同声。 “反了吧渠帅!” “跟他们拼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