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与此同时,右哨的两百官兵也从另一侧包抄而上,猛攻其左翼。 官军动作太快,眨眼之间就将李晋王和刘国能的部队切割开来。 高岗之上,李自成目眦欲裂。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兵追击,但现在友军陷入重围,他也急了。 李自成二话不说,就带着剩下的一千本部兵马,冲上去支援。 眼看着贼兵最后的部队投入了战斗,一直隐忍不动的明军后哨突然动了! 后哨的最后两百官兵,一个漂亮的迂回,直接绕到了李自成的背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至此,贼兵已被合围。 官军的动作快如闪电,从骑兵冲锋到完成合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被夹在中间的李晋王和刘国能,虽然麾下还有近两千兵马,但在这一刻,他们却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刀枪。 部队的建制被彻底打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各自为战,完全丧失了指挥。 左良玉的战术其实并不复杂,就是明军最基础的分哨合击。 明军习惯将部队分为前后左右中五个战术单位,这五哨既可以单独作战突击,也可以相互配合团战。 这种战法对付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或许效果有限,但用来对付这些普通的农民军,确有奇效。 一旦被分割包围,这群泥腿子们很容易就会在混乱中迷失方向,产生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错觉,从而彻底崩溃。 分哨合击虽然是基础战术,但也不是一般的军队能用得出来的。 左良玉这一手,还是足见其统兵功夫。 左良玉的五哨人马如同一台绞肉机,疯狂地吞噬着被围困其中的贼兵。 包围圈之内,李晋王和刘国能的部队彻底被打蒙了。 他们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明晃晃的刀枪,四面八方都是官军潮水般的攻势。 阵型被反复撕裂、穿插,麾下的弟兄们成片成片地倒下,连一个完整的反攻都组织不起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弟兄们!跟老子往中军冲!” “擒杀左良玉,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刘国能双目赤红,他扛起手中的大刀,带着身边的亲兵,朝着战场中央的左良玉发起了冲锋。 另一头的李晋王也紧随其后,收拢身侧亲兵,拼死一搏。 然而,左良玉久经战阵,对此早有防备。 他指挥若定,中军的士兵结成厚实的枪阵,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礁石,任由李晋王和刘国能的残部如何冲击,都只是撞得头破血流,溅起一朵朵徒劳的血花。 但官军也并非毫发无伤。 义军当中,那些由江瀚操练出来的战兵,此刻也发挥出了不小的战斗力。 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在混战中依旧保持着小范围的默契配合,总能在官军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从侧翼递出一刀,或是在枪林的缝隙中刺出致命一击。 更有甚者,还掏出了先前买来保命的震天雷,朝着官军多的地方就扔了过去。 左良玉麾下的昌平兵,冷不丁就被这些精锐啃下一块肉来,吃了几个暗亏。 但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扭转局势。 义军的败亡,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 左良玉敏锐的发现了,这群夹在泥腿子中间的贼兵战力不俗。 于是,他立刻点了两个哨长组成了一只小队,专门在战场中围杀这些还在奋力抵抗的贼兵精锐。 这支小队如同饿狼一般,对周遭慌乱的溃兵视而不见,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敢于反抗的义军精锐。 战阵里,一个三人小组刚互相配合着,将面前的五名官军捅翻在地,还未来得及喘息,数十名官军悍卒便已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 十几面长盾组成厚实的盾墙,转眼就将他们围在中间。 为首的官军哨长面无表情,只是随意地努了努嘴,数十只标枪便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 瞬间便将这三名义军士卒扎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见着贼兵倒下,这支小队毫不停留,踏过温热的尸体,转身继续在战阵中寻找下一个目标。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 李自成身处其中,眼睁睁地看着同袍们被无情碾碎,看着那些前几日还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汉子们,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 他的拳头死死地攥着,指甲深陷入掌心,渗出血来也毫无知觉。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内心。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左良玉这种宿将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不仅此前的精心布置被一眼看穿,而且转头就被官军轻易的分割包围,覆灭在即。 李自成想起了江瀚。 那个看起来总是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首领。 算起来,自己跟随江瀚的日子不算短了。 从延安府初识,到如今共谋大事,江瀚对他,对所有归附的首领,都算得上是倾囊相授。 战法、操练、乃至对天下大势的判断,江瀚从不吝啬教导。 但李自成心中清楚,始终有一层无形的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 自己,终究算不得江瀚真正的嫡系本部,就算跟随时间再长,也是一个依附者。 江瀚麾下那些令行禁止、战力强悍的亲兵,才是他真正的根基。 他不止一次地羡慕过,也曾有样学样,按照江瀚传授的方法去操练自己的部下。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练出来的兵,与江瀚的亲兵营一比,总像是差了点什么。 过去,他总将这归咎于兵员素质的差距。 可今天,看着左良玉那不过千余人的部队,却能将己方数千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才悚然惊觉: 兵员的差距固然存在,但统帅之间的差距,更是如同天堑! 他猛然回想起江瀚闲谈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