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三日后,江瀚在右屯卫的校场上,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审大会。 往日里官军操练的宽阔校场,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和士卒。 数万宁夏镇附近的军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伸长了脖子,用一种混杂着恐惧、期待与憎恨的复杂目光,望向了校场前方的点将台。 这里已经被江瀚改造成了一坐临时的审判台。 审判台之上,江瀚身披锦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交椅上,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在他两侧,站着的是邵勇、李老歪等几位主将。 而在审判台下,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庆藩王爷们,此刻却如同一群待宰的牲口一样,被扒去了华丽的袍服,只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双手被麻绳反绑着,狼狈不堪地跪成一排。 为首的,正是庆王朱倬纮。 他脸色惨白,身体抖似筛糠,头上顶着豆大的汗珠,早已没了藩王的仪态。 当时辰一到,江瀚抄起一旁的铁皮喇叭,缓缓起身走到最前方。 “宁夏镇的父老们、弟兄们,我等今天在此开设公堂,不是为了炫耀武力,也不是为了震慑宵小。” “我希望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帮衣冠禽兽,是怎么奴役你们、欺压你们的!” “我也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这样的朝廷,到底值不值得你们卖命!”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 一旁的赵胜,立刻摊开一卷长长的卷宗,开始宣读庆王朱倬纮的罪状。 “庆王朱倬纮,身为大明宗室,食朝廷俸禄,牧守一方,然其性贪婪,行奢靡,不恤民生!其罪一,侵占民田……” 念到此处,赵胜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冯承宣: “把证物抬上来。” 数十名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抬着十五口巨大的木箱,走上了点将台。 随着江瀚一声令下,十五口大箱子,被同时推倒。 哗啦—— 无数泛黄的纸张,如同雪崩一般,从箱子里倾泻而出,瞬间便在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里全是庆王府的房产田契,不仅有宁夏的,还有甘肃的,陕北的,装满了整整十五箱。 江瀚随手从那座小山里抽出了一张,高高举起,对着台下的观众们示意: “立契出卖人黄宗宁等,今有承祖荒田一备,土名塘坞,系经理汤字,坐落本保。其田东大小八丘,又有荒田一备,大小四丘约计五亩有零。 今因无钱用度,情愿将前项八至内荒田,尽行立契出,凑卖与庆王府名下存业。面议时值价白银三钱二分” 江瀚举着铁皮喇叭,高声念着地契上的内容,不时地看向台下瑟瑟发抖的庆王。 “朱倬纮!你庆王府做得好买卖,五亩田地,竟然三钱二分就买下来了?” 江瀚冷哼一声随手又抓起另一张房契: “银川城里的三间铺子,你庆王府就花了三两银子?” “还有商队的十八匹骡马,你用五两银子就征用了?” “你可知,这一箱箱的房产田契,是多少百姓的血泪?” 看着江瀚择人欲噬的眼神,朱倬纮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地狡辩道: “大大王,这这些事都不是本王干的啊!” “都是.都是下面的人,瞒着我干的,是王府长史.” “对!就是王府长史张德海,是他私下背着本王,干的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本王.本王是真的毫不知情啊!” “哦?是吗?” 看着朱倬纮还想狡辩,江瀚冷哼一声: “来人,把王府长史张德海给我带上来!” 很快,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王府长史张德海,被士卒们推搡着,带上了审判台。 张德海环顾四周,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逃一劫,心中再无半分顾忌。 他看着企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的庆王,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 “哈哈哈哈,姓朱的,亏你还是个王爷,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下面的人身上?” “你以为把罪责都推走,今天就能免于一死吗?蠢货!” 他猛地转头,对着台下的百姓,大声揭发道: “宁夏的父老们,你们别被他骗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