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迎祥摇摇头,这种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总得试试再说。” “什么?投降招安?” 当陈奇瑜听到义军信使带来的消息时,他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他端坐在中军大帐内,居高临下地看着帐内的信使,脸上满是嘲讽。 “你当本督是三岁孩童?” “自从崇祯二年以来,你们这帮人,反反复复降了多少次?又叛了多少次?” 陈奇瑜可不是那帮只懂纸上谈兵的愣头青,他在陕西跟这帮反贼周旋了多年,对他们的伎俩和路数,早就是烂熟于心。 什么投降招安,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只要让他们喘口气,出了这片峡谷,这帮反复无常的刁民,转头就会再次竖起反旗,继续为祸地方。 这样的戏码,他见了不下数十次了。 陈奇瑜冷哼一声,语气森然: “来人,把这信使给我拖出砍了!” “把人头丢回去,好叫那帮贼兵知道,本督只要他们的人头,不要降书!” 当看到信使的人头时,一众首领们的脸都黑了。 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段,彻底不好使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草棚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 张献忠猛地站起身来,拔出腰刀, “他娘的,跟他们拼了!” “就算死,老子也要死在冲阵的路上!绝不能窝窝囊囊的死了!” 但此时,其他一众首领都沉默了,根本没人站出来响应张献忠。 就连高迎祥这个总掌盘也有些颓然,根本提不起心气。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草棚一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大家先别急着放弃,我还有一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匪号曹操的罗汝才从角落里站了出来。 “他陈奇瑜是金刚不坏之身,不吃咱们这一套;但他身边的那些将领呢?” 众人立刻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 罗汝才冷冷一笑,继续说道: “这帮官军追了咱们小半年,风餐露宿,死伤也不少,他们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打了胜仗,功劳是陈奇瑜的,他固然可以加官进爵。” “但下面的兵将们呢?据我所知,明廷可没这么多赏钱发下来。” “依我看,咱们不如用重金,先去买通陈奇瑜身边的人,让他们发力!” 罗汝才的一番话,瞬间让在场的一众首领打起了精神。 对啊! 明廷的官场,从上到下,有几个不贪财的? 反正军中缴获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一直随军带着,本就是个累赘,倒不如全散出去,打开一条生路。 说干就干,一众首领立刻开始物色目标人选。 很快,负责在东边隘口的守将被他们给盯上了。 此人名叫唐通,现任榆林守备,算是边军系统里的人,他是陈奇瑜专程从榆林抽调过来参与围剿的。 义军中有不少人都是从榆林出来的,和唐通的部下有过交情,能搭得上话。 当晚,罗汝才便亲自带着几名心腹,抬着两口沉甸甸的大箱子,秘密潜入了唐通的营地。 唐通也没想到,这帮贼兵竟然胆子这么大,敢偷偷潜入他的驻地。 他第一反应就是贼兵有诈,想要从他这里突破。 但当那两口箱子在他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银时、唐通沉默了。 罗汝才察言观色,凑上前去,低声道, “唐将军放心,我们只想求条活路,绝不会连累将军。” “这些只是定金,随后还有十箱奉上。” 十箱?! 听了这个数字,唐通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贪婪冲垮,他二话不说就收下了银子,并开始帮着出谋划策。 他深知仅凭自己区区一个守备,还不足以左右陈奇瑜的决定。 要想成事,必须搬来一尊大神。 他替罗汝才引荐了军中的监军太监,方瑾。 方瑾此人原是宫中一个随堂太监,他一不懂军事,二没有胆略,唯一的爱好便是敛财。 起初,当唐通神神秘秘地把他引荐给一个自称是说客的人时,方瑾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罗汝才是个能屈能伸的,他见到方瑾的第一瞬间便跪了下去,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 “公公,我等皆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实则都是大明的忠心赤子。” “这次来,只求公公能代为圜转,给我等指一条明路!” 他一遍抹着眼泪一边朝着身后的心腹频频望去,几个心腹会意,哼哧哼哧地抬进来了二十箱金银。 “罗将军,这是何意啊?” 方瑾眯着眼睛,一脸严肃的看了看脚下的罗汝才。 罗汝才叹了口气,继续辩解道: “公公见笑了,一点心意奉上,只求您替咱们美言两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