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进一步解释道, “儒学传承千年,并非无用,其强调的仁政、民本、忠义、秩序.这些思想,都是维系社会稳定的基石。” “此为其优,不可轻废。” “但是其重道轻器,过分强调宗法伦理而压抑人性之处,便是糟粕,需逐渐革除。” “尤其像是程朱理学这类的歪经,必须打入另类,不能一味地厚古薄今,阻碍革新。” 江瀚的想法很简单,之所以选择儒学为核心,是因为它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深耕数千年,如果骤然将其全盘推翻,必定会招致大乱。 而提升实用学科的地位,使其能够逐步和儒学分庭抗礼,这才是正确的改革方法。 王承弼听得仔细,心中只觉得震撼又钦佩,没想到江瀚想得如此长远,而且气魄这么大,竟然要从根本上挑战传承千年的儒学。 他思索片刻,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听大王的意思,是想创立一套新的科举制度了?” “但是,科举终究只是一种选拔制度,其根基仍然在于教育。” “如果底层的州县官学、私塾馆师们,仍然教的是四书五经的老一套,那下面的学子们就根本无从学起。” “没了教育支撑,新的科举制度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长久。” 江瀚赞赏地点点头: “王主事,你看得很准。” “所以,你学部接下来的任务,并不是仅仅操办一场科举,而是要着手推动教育层面的试点改革。”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条分缕析地细数着改革内容: “首先,要改革现有的官学体系,就必须编纂新教材。” “依我看,你学部可以在成都设立一个‘天府书院’,作为全川最高学府,率先垂范。” “书院要组织精通算学、农桑等学科的人才,重新编纂教材。” “内容要全面,像是经义、算学、农学概要、律法常识等学科,都要涵盖进去。” “编好教材后,要仔细审核,然后下发至各级官学,并明确告知各地适龄学子。” “未来的童试,乡试、会试、殿试等各级考试中,都将加入这些新的内容,让他们早做准备。” 江瀚顿了顿,翻页接着安排道: “其二,兴办官府学堂,进行示范。” “这所学堂就设在成都,由官府出资,暂时挂靠在我汉王府名下。” “前段时间祭奠忠烈祠,不是收了一批孤儿吗?” “把这批孤儿都送进这所学堂里,本王管他们吃住,让他们安心学习便是。” “在各地招聘馆师,先给他们开蒙,让他们识字,然后用新教材,分科授课。” “以三年为一期,学成之后,需通过童生试,才能进入更高阶段的学习。” “之后还有乡试、会试,教学难度一定要循序渐进。” “凡是入学子弟,如果六年内屡试不第,无法进入更高阶段的,要么转入军中效力;要么就回乡务农,做个平民百姓,安度余生。” 交代完这些,江瀚忽然想起一事,朝着王承弼询问道: “对了,成都应该有不少西洋传教士吧?” “我听说他们之中,颇有些精通天文、算数、测绘之辈。” “你要留意探访查证,如果真有才学,不妨把他们招来编纂教材,担任学堂馆师,教授其擅长的科目。” 末了,江瀚补充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