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具体作战计划,还是由你老李安排,不必再问我就是了。” 这话倒也并非谦辞。 自从山西一别,黑子和邓玘已经在明军中潜伏了五六年了。 当初起事时,他还能带着千余人冲锋陷阵,但现在早已是力不从心。 如今汉军动辄数万人,指挥体系、战术运用都更为复杂,确实非他所长。 相比之下,李自成在跟随江瀚后,一直都在前线指挥作战,经验更为丰富。 而江瀚此次给他的主要任务,本就不是带兵打仗,而是奇袭夺门、保障后勤等工作。 见他态度坚决,李自成也不再勉强,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方总兵镇守后方,保障粮道。” “何郎中那边的民政,也有劳方总兵配合了。” 说罢,他直起身扫过堂内众将,声音陡然提高, “各部就依我方略,回去各自准备,修整五天后开拔!” “遵令!” 众将轰然应诺,起身抱拳行礼,随即鱼贯而出,各自返回了军中。 很快,曲靖城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云南上下。 黔国公府大堂内,一个身穿蟒袍、腰缠玉带的年轻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塘报,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甚至还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此人正是现任黔国公、镇守云南总兵官沐天波。 此时他年仅十九岁,袭爵不过数年。 一身蟒袍穿在身上,非但显不出多少沉稳气度,反倒更衬托出他此刻的慌乱。 黔国公府的荣耀、以及镇守云南的担子,对这个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尤其是面对如此凶悍的外敌。 “唉……这可如何是好……” “曲靖一失,门户大开,贼兵旦夕可至……” 就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呵斥: “堂堂大明国公,永镇云南,遇事岂可如此惊慌,徒然叹息?!” 沐天波循声转头望去,脸上一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迎了上去。 “祖母!” 门外,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一位白发苍苍、身着诰命服饰的老太太,拄着一根凤头拐杖,稳步走了进来。 她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但双眼却不见丝毫浑浊,反而锐利有神。 这位便是沐天波的祖母,亲手毒杀了儿子的宋氏太夫人,也是沐府现在的定海神针。 身旁跟着的,是沐天波的母亲,陈氏。 宋太夫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沐天波,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地: “你已弱冠袭爵,是一府之主,更是云南数十万军民的指望!” “这般沉不住气,该让手下兵将、满城百姓如何看你?” “如何能安心追随你抵御强敌?!” 沐天波被训斥两句,羞愧着低头道: “孙儿知错了……” “只是……只是那汉军来势太凶,曲靖数日即破,实在是令人神慌。” 宋太夫人叹了口气,语气稍缓: “慌有何用?” “天塌下来,也要想办法顶着!” “我沐家世代受皇恩,镇守云南,什么风浪没见过?” “当年麓川之乱,缅人入寇,未尝不凶险?沐家先祖不也一一荡平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商议对策!” 正说话间,门外有侍卫通报道: “云南巡抚到!” 很快,面色凝重的云南巡抚王世德也快步走进了大堂。 他见到宋太夫人和陈太夫人也在,连忙行礼: “见过太夫人,陈夫人,国公爷。” 宋氏点点头,伸手朝身旁虚引道: “王巡抚不必多礼,军情紧急,正要你一同参详。” 王世德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国公爷,两位太夫人,如今曲靖已失,贼寇入滇已成定局。” “昆明虽然城高墙厚,但能否久守,下官……实难预料。” “为万全计,下官以为,还需做两手准备。” “其一,便是以黔国公府的名义,召集境内各路土司,晓以其中利害,以此集结兵马。” “昆明城高粮足,若能得各地土司相助,未必不能击退贼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