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就在制苗工作如火如荼展开之际,御医杨嘉却对另一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此前的医术交流中,他结识了村里一位名叫段摩的草医,偶然间得知了段摩手里有个秘方。 几番细问之下,段摩才透露,他这个秘方是以三七为主药,配上重楼、披麻草、山药等,对外伤止血、消肿止痛有奇效。 段摩坦言,这法子并非白族独有,而是他年轻时深入苍山采药,与山中一支生番部落交换而来。 杨嘉闻言,心中大动。 他深知军中对金疮药的需求迫切,要是这方子果真灵验,自己定能再立一功。 于是,他提出用自己的家传秘方,专治风湿痹痛、关节肿痛的方子互相交换。 而段摩也没有拒绝,南方湿热、瘴戾横生,不少乡民都患有风湿肿痛,深受其害。 得到药方后,杨嘉便迫不及待地想亲手配置一剂,试试效果如何。 但他找遍全村上下,却发现少了两味关键的辅药——“雪上一枝蒿”和“七叶一枝花”。 求药心切的杨嘉立刻找到段摩,想请对方带他进山采药。 可没想到段摩听了却面露难色,连连摆手拒绝: “杨御医,去不得,去不得啊!” “这两味药在马耳山附近,那地方实在危险。” 杨嘉有些不以为意: “如今时值深冬,山中蛇虫鼠蚁早已蛰伏,有何危险?” 段摩摇摇头,压低声音: “并非是虫蛇之患,而是生番!” “马耳山里有夷人部落,凶悍得很,时常会下山抓娃子!” “抓娃子?” 杨嘉闻言一愣。 “就是抓奴隶!” 段摩解释道, “这帮生番有这个习俗,一旦看到落单的汉人、白人,便会将其抓回去当奴隶。” “只要被抓到了深山老林里,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 杨嘉闻言有些迟疑: “应该没事吧?” “段老哥,如今我汉军兵马就在左近,那些生番野人胆子再大,想来也不敢捋虎须吧?” “咱们就在近处找找,不去深山险地,快去快回就行。” 他求药心切,执意要去。 段摩拗不过杨嘉,最终只答应带他在马耳山最外围、相对安全的区域寻找,绝不深入腹地。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刚一踏入山间,就被人给盯上了。 马耳山地处苍山余脉,山中盘踞着一个比较大的生番夷人部落。 这帮夷人极度排外,经常在山间掳掠落单的行商过客,有时也还会纠结起大队人马,进攻其他土民村落。 最近寨子外面白人村落异常热闹,还有兵马往来驻守,早已引起了山里部落头人的警觉。 为了侦查敌情,夷人头领特意派了一支七八人的小队,在山道隘口望风警戒,以防不测。 这支埋伏放哨的小队,没等来汉军的进攻,却意外发现了杨嘉和段摩进山采药的身影。 确认并无埋伏后,小队头目猛地一声唿哨,七八个黑影便从林中蹿了出来,直扑二人而去! 此时的杨嘉正背着背篓,一手拿着镰刀,全神贯注地低头寻找草药。 等听到哨声,意识到情况不对时,他已经被几个拿着木矛,腰挎砍刀的夷人给围住了。 而段摩常年在山间行走,警惕性高,见势不妙,立马就钻进了林子,撒腿狂奔。 放哨小队分出一半人去追,奈何段摩熟悉地形,而且常年在山里奔波,很快便摆脱了追击。 跑了猎物,夷人只能将怒火集中在剩下的杨嘉身上。 杨嘉惊恐地环视一周,看清了眼前来人的装束打扮。 这帮夷人身上裹着一身脏污兽皮,耳朵上挂着硕大的银色圆环,将耳垂扯得老长; 手臂和脖颈之间裸露的皮肤上,还刺着诡异的靛青色纹络,色深似墨。 杨嘉被粗暴地反剪双手,哨队头目上前,用力揪起他的耳朵仔细查看。 这是在判断他的族属,通常来说夷人都有穿耳习俗,只要发现耳朵上有洞,基本能断定是同族。 而汉人由于受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教育,所以耳朵上不会有洞。 用这种法子,夷人抓汉人奴隶是一抓一个准。 发现杨嘉耳垂上光滑无洞后,眼前的头目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轻蔑。 叽里咕噜嚷了几句后,身旁的四五个手下便一拥而上,将他结结实实地押回了山寨。 而另一边,跑得飞快的段摩连滚带爬的逃回了村中,立刻找到族长: “族长,出事了!” “有个姓杨的御医被掳走了!” 段瑞一听,差点没吓得跳起来,他不敢耽搁,火速找到了驻守在村外的余承业。 余承业闻听此事,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什么?!” “狗日的蛮夷,竟敢掳掠御医,找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