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怎么这帮汉人非但不接受,反而打得更凶了? 就算听不懂番语,难道连表示投降的白旗也认不得了? 这帮新来的汉军,虽然装束打扮和明军没什么差别,但这气性却比明军大多了。 就算就算抓错了人,好歹也该先派个人过来沟通交涉一番吧? 哪有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往死里打的?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到半刻钟,汉军的士兵们便轻而易举地撞开了寨门,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 村里的生番野人虽然拼死抵抗,但奈何战斗力与正规军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这帮兵丁们甚至都不用结阵,光凭身上的甲胄和钢刀,就足以对夷人形成碾压之势。 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而余承业对此却无暇关心,他亲自带队,在村寨里四处搜寻杨嘉的身影。 一行人找了几圈,最终才在一个肮脏腥臊的羊圈角落里,找到了被捆得像粽子似的杨嘉。 这位年轻的御医浑身上下几乎赤裸,只勉强裹着两张破烂兽皮,身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脸颊青肿。 在凛冽的山风中,他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模样凄惨无比。 原来,当初杨嘉被抓回寨子后,因为誓死不跪,更不肯透露任何德外界消息,彻底惹怒了生番头人。 挨了一顿毒打后,夷人便将他像牲口一样扔进了羊圈,准备先饿上几天再说。 等饿老实了,气性自然也就磨掉了,到时候再拉出来做苦力奴隶使唤。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杨嘉从羊圈里抬了出来,随军的郎中连忙上前,对其进行简单的包扎诊治。 与此同时,汉军的士兵还在寨子其他角落,陆陆续续救出了几十个同样被掳来的各族奴隶。 这帮奴隶个个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又脏又臭,布满了新旧伤口,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化脓溃烂。 他们的眼神空洞麻木,早已失去了光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灌了几口热水,杨嘉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看清来人是顶盔贯甲的汉军同袍时,他眼泪当场就涌了出来,死死地抱住正在施救的郎中,迟迟不肯撒手。 “我我就是进山采个药而已,这帮野人实在欺人太甚!” “余游击,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见此情形,余承业更是怒火中烧,眼中杀机毕露: “好一群不知死活的野人!” “来啊!” “传我将令,寨中不论妇孺老幼,一概不留!” “整个寨子也给我尽数推平,所有屋舍棚寮,尽数焚为白地!” “苍山洱海之间的风景何等秀丽,竟然还有这样藏污纳垢之地,我今天定要将其彻底铲除!” 很快,寨中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汉军杀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随后一场冲天大火拔地而起,迅速吞没了山坳里的三个村寨,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一旁助战的段瑞和随行的白族青壮们,被眼前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他们心中无比骇然,平日里这帮汉军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怎么杀起人来竟如此狠辣? 这山坳里三个相连的村子,近千口人,不到一个时辰,几乎被屠戮殆尽。 少数趁乱逃入深山的,失去了栖身的房屋和过冬的储备,在这寒冷的深山里,恐怕也难逃冻饿而死的下场。 简直是一帮活阎王! 余承业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烈焰,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身后的掌令官凑上前,压低声音: “余游击,手段是不是太过酷烈了些?” “这里头终究是近千条人命,即便是其罪当诛,好歹也留一半,打入苦役营让他们修桥补路,赎罪效力,岂不更好?” “这样也可以补充些劳力嘛。” 余承业盯着眼前的火海,摇了摇头: “你不懂。” “对这等不服王化、凶残成性的生番,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你想想,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掳人为奴,想必这种勾当干了不止一次两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今天还好是我等领兵在侧,把人及时救了出来,否则他早就冻死在牲口棚里了。” “如果只是寻常商旅、过路百姓被他们抓了,结果会如何?” “是不是只能绝望地在山沟里当牛做马,干一辈子苦力?” “最后被累死、被打死,随便再找个山沟一埋,就此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上。”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然: “哼,回去我就发文给昆明。” “请李总兵调派兵马,务必把大理、乃至整个云南境内的生番野人部落,好好地清剿几遍!” “不把这些毒瘤铲除,王上的恩德如何能泽被云南百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