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新的风暴,已在酝酿。 “血瓷惊变”案的余波尚未平息,永宁侯府仍处于风声鹤唳之中。 侯爷被严密看管,府内人员经过数轮筛查,稍有嫌疑者皆被带走,剩下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上官拨弦虽因“护驾有功”暂得安宁,居住于客院,但深知自己仍处于多方注视之下。 “影守”如同融入阴影的守护者,偶尔现身,询问细节;“风隼”则来去如风,带来外界模糊的消息,又带走她的某些发现。 那封盖有“荆凤纹”印的密信,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指向后宫那位风头正劲的宠妃,牵一发而动全身,调查不得不更加隐秘谨慎。 在这令人窒息的短暂平静里,上官拨弦并未闲着。 她反复推敲师姐留下的毒经残页,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红颜烬”及其可能变种的线索,同时也不忘研磨医术、毒理,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清晨,细雨初歇,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新,却难以驱散侯府上空的阴郁。 萧止焰再度来访,官袍上带着晨露与奔波的气息,眉宇间的凝重比往日更甚。 他甚至来不及寒暄,屏退左右后便径直低声道:“拨弦,又有命案,恐是‘玄蛇’故技重施,甚至更为猖獗。” 上官拨弦心中一凛:“何处?” “京郊运河,漕粮码头。”萧止焰语速极快,“一夜之间,五名搬运夫浮尸河面!表面看是溺亡,但验看之下,疑点丛生。面色发绀,僵直过度,指甲缝中有奇异霉斑,口鼻泡沫带酸气……与寻常溺毙截然不同!” 运河! 漕粮! 上官拨弦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漕运乃长安命脉,涉及无数权贵利益,一旦出事,震动朝野。 “衙中仵作束手无策,验不出常见毒物。漕帮群情激愤,围堵衙门,压力已直达天听。”萧止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拨弦,我需你之力,暗中验看尸体,查明真正死因。我怀疑,这绝非意外,而是灭口!那些搬运夫,很可能撞破了‘玄蛇’利用漕运渠道进行的勾当!” 上官拨弦没有丝毫犹豫。 追查“玄蛇”,为师姐复仇,她义不容辞。 “我需一个离开侯府且不引人注目的理由,并确保能接近尸体。” “三日后,太后恩典,准永宁侯府女眷往大慈恩寺为国运、也为侯府祈福斋戒,为期一日。你可随行。寺中自有安排,助你金蝉脱壳。”萧止焰早已谋划周全,“义庄那边,我亦打点妥当。” 三日后,大慈恩寺。 香烟缭绕,梵音低唱。 侯府女眷们身着素衣,跪坐于佛前,面容悲戚惶恐。 上官拨弦低眉顺目,隐于众人之中。 仪式间隙,一小沙弥悄然引她至僻静禅房。 一套粗布衣裳早已备好。 她迅速更换,从寺院后门悄然离开,一名樵夫谨慎地在前方引路。 目的地并非官府义庄,而是运河边一处荒废的河神庙。 尸体暂时停放于此,较之义庄更易隐蔽行事。 庙内阴冷,尸臭扑鼻。 五具壮硕的尸身置于门板之上,盖着草席。 引路的汉子与看守的老吏低语几句,塞过一袋钱币,老吏便嘟囔着躲远了。 上官拨弦屏息上前,揭开草席。 她目光锐利如刀,仔细检视每一处细节。 银针探穴,观察色泽变化;指尖按压尸斑,感受僵硬程度。 她尤其专注于那些指甲缝中的灰绿色霉斑,小心刮取样本,置于鼻下轻嗅,又滴入不同药液观察反应。 “仓腐霉……”她喃喃低语,“多见于积年腐败谷物之中,大量吸入其尘可致喘咳窒息,但毒性缓慢……” 她再次检查死者口鼻咽喉,发现黏膜有细微腐蚀痕迹。 “是了……并非单纯霉尘中毒。” 她脑中灵光一闪。 “千金方》‘杂毒篇’有载,某些矿物粉末(如某些炼制失败的丹毒或火药成分)与特定霉尘混合,遇水汽可产生剧毒瘴气,刺激肺腑,加速窒息……” “他们搬运的,绝非普通漕粮!” 她猛地抬头,对那心腹汉子道:“速告萧大人,死者乃中毒身亡,毒源极可能是混杂了特殊矿粉的腐败谷物!立刻排查码头区域所有阴暗潮湿、堆放陈旧粮食的仓库,尤其是漕帮私控、管理混乱之所!重点查近日他们五人当值的记录!” 汉子面色凝重,点头记下:“漕帮仓库众多,盘查恐不易……”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喧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