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奏吧。”云知夏割破指尖,血珠滴进最中间那根针的针槽,“让他奏。” 铜铃突然全部静止。 窗外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琴弦崩断。 黎明前的天光最暗,萧临渊终于昏睡过去。 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后颈的毒纹淡了些,像退潮的黑浪。 云知夏坐在榻边,膝头摊着本新抄的《音毒侵蚀图谱》,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脑压、心跳、神经反应的变化数据。 她取出枚新制的玉瓶,用银针挑了点他背上的毒血,混着药膏封进去,在瓶身贴了张“谢”字标签。 “谢无音察觉不对,想换曲调。”夜莺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 云知夏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图谱上的共振曲线:“换吧。这一次,他奏的每一个音,都会变成我针下的线。”她抬头望向窗外泛白的天际,“等他听懂我的曲子时……” “他就该知道,被烧成灰的记忆,也能一针一针——”她将玉瓶轻轻放进药匣,“缝回来。” 晨雾漫进静室时,铜铃突然轻响一声。 云知夏摸了摸萧临渊的额头,体温已退至正常。 她起身整理药箱,袖中那枚“中馈监”印信撞在玉瓶上,发出清越的响。 “王妃。”崔婉儿端着药碗进来,“醒神汤熬好了。” 云知夏接过药碗,看了眼榻上沉睡的人。 晨光透过窗纸落在他脸上,将他眼尾的红痕染成淡粉。 她突然想起他发病时反复呢喃的“红衣”“断剑”,那些破碎的词句像散落的玉片,等着她用医术串成完整的故事。 “明日午时。”她将药碗放在案上,“用醒神三针配合这汤,该能清他脑内余毒了。” 风掀起窗纱,铜铃又轻响起来,像未眠的守夜人,在等第一缕真正的晨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