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暗卫领命而去,萧临渊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明日实证院挂牌,他们急了。“ “急了才好。“云知夏拍掉裙角的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越急,破绽越多。“ 第二日辰时三刻,实证院朱漆大门前挤得水泄不通。 百姓踮着脚往院里张望,却没一人敢跨进门槛——太医院的人昨日在街头喊了半日“开膛破肚是妖术“,此刻还有老妇攥着符纸念叨:“作孽哟,那是要遭天谴的。“ 云知夏站在石阶上,素色襦裙被风掀起一角。 她转头对身后的陈小栓道:“抬上来。“ 两名学徒抬着蒙着白布的木匣走上前。 陈小栓的手在发抖,他揭开布的瞬间,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匣中是具疫亡者的肺脏,暗紫的表面布满灰白结节。 “这是张阿婆家的小儿子,上月染疫而亡。“云知夏的声音清亮如钟,“他咳血,胸痛,高热不退。 太医院说这是风寒,用清瘟汤温补。 可你们看——“她拈起银针戳向肺叶,“肺里全是毒结,温补只会让毒火更旺。“ 人群里挤进来个白胡子老医工,他扒着栏杆颤声问:“不用清瘟汤,用什么?“ 云知夏伸手接过学徒递来的玻璃导管,管中液体泛着淡红:“血清,取自痊愈者的血。“她当众刺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滴进导管摇匀,“我昨日给三个患者用过,今日已有两人能喝稀粥了。“ 老医工瞪圆了眼:“血......血能治病?“ “能。“云知夏转身走向人群,那里有个咳血的孩童正被母亲抱着,“这位妹妹,我给你治,可好?“ 孩童母亲浑身发抖,却还是把孩子递了过来。 云知夏将导管扎进孩子手臂,淡红液体缓缓注入。 三刻后,孩子的咳嗽声渐轻,原本发紫的唇色泛起淡粉。 “娘!“孩子突然喊了一声,虽然声音嘶哑,却让围观人群炸开了锅。 有老妇“扑通“跪在石阶下:“王妃,让我孙子来学药吧! 他认字,手也巧!“ “学可以,但得守规矩。“云知夏望着人群里亮起的眼睛,“实证院的规矩只有一条——凡用药,必记病状、药量、反应。“ 当夜,云知夏在草庐批改学徒的笔记时,窗外传来细碎的叩门声。 赵典簿抱着个铁匣站在月光里,他的官服皱得像咸菜干,眼眶青黑:“王妃,我爹临终前让我交给您的。“ 铁匣里的手稿残页散着霉味,墨迹斑驳处赫然写着:“清瘟汤性温——据薛太医梦中神人授方,未验。“云知夏的指尖抚过“未验“二字,那里有块褐色的痕迹,像是血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