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无限在那边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便主动问道: “怎么了?” 鹿野做了几次深呼气,仿佛在进行某种战前准备,沉默了好几秒。 才用一种极力保持平静,但尾音依旧带着微颤的语调,缓缓开口: “师父……我,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遇到点麻烦。” 电话那头的无限,正坐在自家客厅里,面前摆着没动几口的外卖炸鸡。 闻言,了然地微微颔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发定位,我去救他。” 行动派作风一如既往。 “不不不!” 鹿野连忙否认,声音都急得拔高了一些。 “不是那种麻烦!是……是事情有点特殊。” 她绞尽脑汁,开始组织语言,将自己和白牧之间刚刚发生的,关于那个“小东西”的尴尬事件。 含糊其辞、颠三倒四地叙述了一遍。 当然,在她的版本里,“我”变成了“我朋友”,“师兄”变成了“那个男方”,角色也做了调换,变成了“女方”意外发现了“男方”准备的“东西”。 远在龙游的无限,听着电话里徒弟那语无伦次,明显欲盖弥彰的描述,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皱起。 他虽然感情经历为零,但活过的岁月和见识让他足以理解这隐晦表达背后的含义。 等到鹿野磕磕绊绊地说完,最后带着几乎要哭出来的腔调问: “师父……我该……他该怎么办?” 无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过于跳跃的信息,然后提出了关键问题: “双方,互相喜欢吗?” 鹿野毫不犹豫,声音细小但肯定: “嗯。” 无限:“女方虽然觉得太早,但并不抗拒?” 鹿野回想起自己当时除了害羞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厌恶和排斥,甚至有一丝……好奇? 她低声回应: “嗯。” 无限继续追问,语气依旧平稳: “那男方呢?他的意思明确吗?” 鹿野犹豫了一下,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白牧拿着那玩意儿时通红的脸和藏匿的动作,这表现…… 应该算是明确了吧? 她顿了一下,带着点不确定但又偏向肯定的语气说道: “应该……明确……” 电话那头,无限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计算机,飞速处理着这些信息: 互相喜欢,不抗拒,男方意图明确,且已准备好工具…… 片刻后,他得出了结论,用他那特有的、仿佛在陈述战斗策略般的平静口吻,吐出了几个字: “既然如此,情投意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便可,有何好拘泥的。”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情绪和修饰,如同拨云见日,一下子击中了核心。 鹿野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师父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中某些纠结的锁扣。 顺其自然…… 水到渠成…… 有何好拘泥的…… 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的慌乱奇迹般地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勇气…… 她缓缓地,对着电话那头,回了一个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嗯。” 与此同时,浴室门外。 白牧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凌乱的大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过分华丽的水晶灯。 人的死亡有很多种。 有物理上的死亡,呼吸心跳停止。 有精神上的死亡,信念崩塌,心如死灰。 有被人遗忘的死亡,在世间不留一丝痕迹。 但是有一种死亡,是最令人痛苦、最尴尬、最恨不能原地消失的—— 那就是社会性死亡! 白牧在心里疯狂点头。 这句话太他妈对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