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姜氏一心钻营,爱财如命。 有的时候,闲来无事时,她会把自己的那些银子、铜板上,都一一刻上一些小标记。那些标记不大,不细看也并不显眼,但若丢了,她却能循着记号去认出这些银子来。 而爱做标记这个习惯,只她自己知道,别人一无所知。 包括她的儿子吴二郎。 所以,当吴容秉说出“记号”二字时,姜氏显然心中慌乱起来。 “那些钱定是我丢的。”先说是自己丢的,后很快又反口,指着那张大左,“他是个贼,定是他偷了我的钱。我说呢,怎的最近家里的钱少了些,是他偷的。” 吴容秉闻声,却笑起来。 他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光,定定落在姜氏身上,只问她一句:“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自己有在铜板上做记号的习惯了?” 姜氏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方才所言,竟是诈她的。 “我没有。”她这会儿因心下慌张,早自乱了阵脚,“我没有在银钱上标记号的习惯。是你!是你故意诓我。” 吴容秉也没再理睬姜氏,而是看向堂上的潘县令,说道:“有没有这个习惯,大人只需差人去搜姜氏的钱,一查便知。” 姜氏一听,立刻阻拦。 “你们凭什么搜我的钱?你们这是官府还是土匪。”急中生乱,话也说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起来,“你们若敢搜我东西,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又昂着脖子说,“我儿子是举人老爷,他往后也是要做官儿的。你们今日得罪我,来日必不会有好下场。” 姜氏筹谋害继子吴容秉一事,吴裕贤不知情。 之前姜氏做此事时是瞒着他的,之后吴裕贤也从未疑心过继兄落崖断腿一事乃是人为,就更不会想到那竟是一场阴谋,且是自己母亲一手策划。 所以,直到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吴裕贤这才恍悟过来。 即便母亲一再的矢口否认,可证人在此,且在继兄的一再紧逼和布网之下,母亲言词破绽百出……他便知,此事怕是八九不离十。 便是他再不愿承认,可也看得出来,事情真相大概就是如此。 吴裕贤自然是慌乱不安的。 而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再去深想,便自然而然能猜得到,今日这一场,怕是蓄谋已久。 先是柳世昌告他们母子二人,逼他和柳氏和离。之后,紧接着继兄告他母亲,打算重提当年旧事。 如此一来,母亲涉及在这个案子中时,柳家同他们母子二人早把干系撇得清楚干净,之后,便可置身事外,不必因姻亲关系而为他们母子奔波周旋。 当真好心计! 吴裕贤此刻自然也猜得到,柳世昌必是一早就对此事知情了。而此番局面,正是他算计自己的结果。 识出了这场连环计的吴裕贤,愤恨目光幽幽朝一旁柳世昌投去。那眼中的怨毒,恨不能即刻将柳世昌射杀而亡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