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公主,尊贵如你,也许认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你霸占了他的一生,他的人,他的心,你让他对旁人不屑一顾。”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不甘,与忌恨。” “之所以忍辱多年,只图后事,皆是因为他临死之前,还顾念着你的心情。” 宋辐的身世要得到承认不能仅靠她空口白牙,老国公的遗书留在苏直手里,而只要大长公主在世,这封遗书便永不见天日。 她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隐忍,等到那一天,等到公主撒手西去,等到苏直为宋辐正名,等到那时,她才会以养母的身份,得到渴望多时的地位,一个可怜的地位,却是诱惑了她一生一世的地位。 当他与公主重逢九泉,她才能得到那一个地位,不是他的妻妾,仅仅只是一个庶子的养母。 这就是她卑微可笑的一生,竭尽全力能争取的。 怎能就此甘心? 所以,尽管希望渺茫,她也要孤注一掷,她要为宋辐争取国公府的所有,她要让她亲手抚养的,他的血脉,最终继承他留下的一切。 “国公爷,你是至死都不知道我的心意。”一室幽寂里,低沉黯哑的声音喃喃自语,伏在枕上的半老妇人,捂在脸上的指缝间,有泪意渗出:“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否则……” 否则,他早不容她活在世间,早不容她留在公主身旁,早不容她蜇伏在国公府里。 悲哀能助长怨恨蓬勃,也能让人心生疲倦,宋嬷嬷最终在刻骨的思念与忌恨的双重折磨之下,陷入梦境。 但早年征战疆场、草木皆兵的经历,注定让她即使沉睡,也保持警醒。 梦境里,她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意。 与她今日在推开院门时察觉到的一模一样。 心中一凛,意识已醒。 黑暗之中,宋嬷嬷竭力抑制着呼息的平稳,稍稍张开眼睑,她清楚地看见榻前站着一个黑影,高大壮硕,手持缎带,无声逼近。 月色冷清,看不分明那缎带的色泽,黑影的面目更是笼罩在幽黯里。 冰冷的触觉绕在宋嬷嬷项上。 这时她的手臂已经蓄满了力道,仿若蛰伏已久的毒蛇猛然窜起,直袭黑影面门。 黑暗里发出短促地一声痛呼。 但那黑影却像是有所准备,提前仰了面颊,虽鼻子受了一击,但并没有伤及要害的眼睛。 利落地逃窜了出去。 宋嬷嬷哪里肯放过,厉喝一声,从榻上跃起,不及摘下墙上的鸳鸯剑,赤手空拳地追击出去,那黑影虽说壮硕,却极端灵活,跃墙而出,极快地消失在夜色深沉。 宋嬷嬷紧跟着跃墙而出,却终究是落后了一步,不及擒凶,虽心下不甘,更疑惑着究竟谁要置她于死地,又到底牵挂着孙子,没有再追,却在转身之时—— 清冷的月色下,宋家院门前,屋檐下静静悬挂着一具女子已经僵硬的尸身。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