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彭炎宇的眼中,所谓士气就是让将士们吃饱穿暖,再加上足够训练,让他们有了底气自然有了士气。 不过殷旷之不这么想,他凑近彭炎宇耳边低声对他耳语几句,这老将起初不以为意,后面听得微微一愣,最后回过神来也是面露惊叹。 等听完之后,老将忍不住带着惊色看向殷旷之。 “看来殷管代非只是读书人,怕是也熟悉兵法之人啊!” “君子岂可只懂文墨?再者剑锋与笔锋乃是相通之道,所谓兵法,亦为人心之变!” 殷旷之这段话下来,彭炎宇对他再无任何轻视之心。 —— 很快,新军大营已经起营,物资粮草装车,大军也列队城外。 得益于过程中军中没有严令阻止兵士们与父老乡亲的告别,所以还有很多士卒在城外百姓人群中。 “呜~~~呜呜~~~~” 号角响起,这时候所有士卒不得不归来了。 人群一角,葛大夫背着药箱告别妻子和几个徒弟,边上沈青幽则挑起了药担子,他旁边则还亦步亦趋跟着一个穿着粗布的人。 到处都是百姓的呼唤声,其中更不乏哭啼声,可也留不住人,只能看着亲人往大军方向走去。 许多马上的将官忍不住议论着,觉得不成体统,导致军列混乱,只是今日的彭老将军却格外淡定。 “呜~~~呜呜~~~~” 号角又一次响起,到这一轮号角结束,百姓和军伍队列已经泾渭分明,只是那边人群中不少人还在抹泪。 彭老将军纵马离开自己的位置,后方殷旷之等人则赶忙拍马跟上。 此刻彭炎宇回忆刚刚殷旷之所言,望向那些百姓也是心中感慨,随后深吸一口气,提起内功猛然吼出声。 “军中的弟兄们——” 老将军内力浑厚,声音一出几乎如同猛兽咆哮,虽无法压过一切声响,却也使得场中的嘈杂很快安静下来。 此刻老将纵马狂奔,吼声不断出口。 “我知道你们多为荆襄之人,甚至多为襄阳两家子——” “你们战法不熟,训练日短,心中定有恐惧,可是你们看看这边,看看他们是谁?” “这是你们的家乡父老,兄弟亲朋,是养育你成人之父母,是需你身为长兄关照之姊妹,是待你归来之红颜,是无能为力之妇孺——” “洛阳看似不近,距离襄阳则近在咫尺,当年襄阳陷落,大地一片涂炭,一桩桩悲剧尚且历历在目,荆襄之地老辈亦是口口相传,如今才安定不过几年,难道你们想要那一幕重演么?” 彭炎宇纵马跑动之中牵马停下,马嘶声长鸣,但两边无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鸦雀无声。 “士兵们,弟兄们,回答我,想要那一幕重演吗?” 许多士兵全都攥紧了手中的长矛等武器,人群都在相互看,终于,殷旷之在老将军一侧带头喊了起来。 “不想——” 殷旷之声音虽弱,起头却已经足够,军伍之中立刻也有人响应,只是有些零零落落。 老将遂再次大喝一声。 “想不想?” “不想——” 这一下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形成一种呼啸感。 “很好——我等不只是领饷充数之卒,更是死战卫国卫家之士也——此去护佑乡里驱除外敌,大不了,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有死而已——”“有死而已——” 襄阳军纷纷举兵呐喊,就连沈青幽和葛大夫站在军中车马前,都被这气氛带动,忍不住激动呼喊起来。 声音犹如海啸,一阵阵传向四方,一时间新军士气大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