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晨光照进屋里,陶若醒了过来。 昨晚的事,像是一场梦,睡一觉翻个身权当忘记了。她侧目,唇角微扬,看着身旁那张寂静安然的俊脸,抬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这才小心翼翼的下床。 其实这傻子自制力还不错,昨晚明明那么动情,还能生生刹住车,值得表扬! “嘎吱——”拉开房门,陶若的着了一袭单衣远眺。 目光停在院子里,顿在了那个坐在石桌前品茶的男子身上。 四目相对,那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平淡的点头,算是问好了。 陶若这才回过神来,她怎么忘了,这院子里现在多住了一个人,也算是个美男子了!还好她和澹台钰住的屋子,离南厢房有一段距离,否则以后晚上要是真干点什么事,还不得被人听墙角去了。 “早啊!”她迈步出去,打算踩着光脚到院子里的鹅卵石小道上,按摩一下足底。 从她迈进院子开始,云如墨的目光便一直停在她身上,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光天化日之下,在他一个大男人面前竟然把脚亮出来了。 看着陶若在那小道上来回踱步,云如墨只呆呆坐在石桌旁,一阵嘴抽。 “对了,如墨君,我有件事跟你商量。”陶若在他愣神之际,步到他面前,在他对面落座。 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陶若才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给你吃给你住还保障了你的安全,你是不是也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她挑眉,唇角微扬。 云如墨听着这话的意思其实已经十分明显了,心下也做好了准备:“世子妃请直言!” 陶若含笑,最喜欢这种聪明人了,说话不用费口舌:“是这样的,我在外面置办了一家酒楼,想请你在新店开张的那天,表演个节目!” “什么节目?” “就是吹个笛什么的!” “知道了!” 一番对话下来,陶若呆愣当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云如墨,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爽快,她喜欢! 其实新店开张,还需要多准备几个节目。她已经叫颜砂拿了一些嫁妆典当,然后给了从瑞,让他找人照自己画的设计图上的布置,把整个酒楼给装修一下。在此期间,她应该先到各个酒楼采集一下菜单,然后再拟定一份特殊的菜单,以及酒楼里厨师,小二,掌柜的人选还有待选拔和培养。 陶若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酒楼震惊整个陵城甚至是整个青岚王朝! “世子妃!” 身后传来从瑞的声音,陶若的双目明显一亮,看得如墨一阵迷茫。他不明白这个世子妃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经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偏偏还要劳心劳力去做什么酒楼生意。明明是堂堂青岚王朝的长公主,嫁了一个傻子却是一声不吭,生生咽下了这口气,还对那个傻子那么好!这个女人脑袋是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了?找到我要的那些材料了吗?”陶若已经起身迎去。 从瑞喘了一口气,这才点头:“你要的那些道具,奴才都找铁匠炼制了。还有您说的冰窖,奴才已经托了人采集冰块回来,以后专程为咱们供应。” 云如墨品着茶,听着他们的对话,虽有些茫然,却还是大致明白了一些。 —— 日上三竿,阳光破窗而进,照到床上,澹台钰这才醒了过来。 眼帘轻启,望着帐顶,唇角微微上扬了些。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还做了个美梦。他微微偏头,身边空空的,没见陶若的身影。就连屋子里也十分安静,睡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打扰,想必是陶若吩咐过了。 澹台钰掀开被子下床,却不急着出去。反倒是走到陶若的梳妆台前,指尖敲着妆台的台面,目光缓缓向床上回望过去。昨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的唇角上扬,不觉间就笑了。 闭上眼,鼻间便回味着她的体香,抬手抚了抚自己单薄的唇瓣,心底又是一阵悸动。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瞬而云梅的声音传来:“世子爷,您醒了吗?” 澹台钰不支声,却是在妆台前坐了下来。 云梅等了一会儿,没人吱声,便自己推门步进去。 “世子爷,您醒了,怎么不应一声!”她的语气微微有些责备,手里的热水放下,这才进里屋服侍他更衣。 澹台钰傻傻一笑,开口便问:“我娘子呢!我娘子哪儿去了!” 云梅细心为他更衣,含笑回道:“世子妃已经出门了!命奴婢好好照顾世子爷,不能再让世子爷受伤了!所以,世子爷您要乖,一会儿吃过饭再休息一下!” 他点头,穿好了衣服便坐在桌子旁等着开饭。 一日的光阴很好度过,等到澹台钰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晚霞遍天的场景。 夜色降临后,陶若才与从瑞一并回到府里。颜砂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热水,就等着她回来好好的泡个澡。 “我回来了!”略显疲惫的女音传到屋里饮茶的澹台钰耳里,他的眸光微亮,唇角不知不觉间上扬。 回身便见陶若扯着广袖一边扇着,一边往屋里走。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面对忽然扑上来的人影,陶若伸手拦下了,精神顿时好了许多:“别碰我,一股汗味,臭死你信不信!”她今儿个,忙着在酒楼里指挥,总算是将图纸上的意思跟那些工匠说明白了。酒楼正中打算搭建一个小舞台,以后包办酒宴的时候,来个助兴表演,就又能赚一笔银子。 澹台钰乖乖的让开路,等着她进了里屋,去沐浴。 琳琅水声响起,颜砂拿着脏衣服从画屏后步了出来。屋里的烛火摇曳着,晚风从窗口吹进,澹台钰喝着茶,却是心不在焉的。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画屏后,倩影映在画屏上,他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胸腔里又是一片火热,身体也微微有些发烫。 若非他内功深厚,只怕早就冲进去,将那浴桶里的人捞出来了。 风吹过,窗台上的烛台熄了。 陶若蹙眉,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相公,帮我点个灯!” 柔软的女音传来,澹台钰的目光变得颇为迷离,只是呆呆的起身,乖乖把桌上的烛台给她送去。 每靠近一步,他的心跳便更为沉重。澹台钰屏息,生怕自己的心从嗓子眼跳出来。亮光慢慢靠近,映着平静的水面,顿时波光粼粼。陶若目视着他走近,心底也是一阵发怵。她方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叫这个男人送灯进来真的好吗?尽管他是个傻子,但到底还是个男人! 果然,澹台钰放下灯盏后,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了浴桶里的陶若身上。 下意识的,她双手环在了胸前,目光微微有些闪避,身子也缩了缩:“相公,你可以出去了!” 见她这副娇羞模样,男子的笑意不禁渐深:“娘子!”他唤道,脚步靠近了一些。 陶若惊了惊,耳根微微泛红:“什么事?” 澹台钰蹲下身,就在她的面前,两手扶着浴桶边缘,目光纯净的看着她:“娘子今儿一定很累了!让阿钰为娘子揉揉肩膀吧!” “那个…。”未等她做出回答,那人已经步到了她身后,两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圆滑的香握在他的掌心下,小腹又是一阵躁动,手上的力道不重不轻,缓缓揉着。 陶若屏住了呼吸,暗暗告诉自己,没事的,只是一个傻子而已,就算被他看见什么,那也没关系!难得这傻子这么有心,她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不是。 “哗啦!”水声再次响起,陶若抬手掬了一捧水在身上,尔后轻轻揉搓着手臂。对于澹台钰的手法,她还算满意,疲劳了一整日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些。 “公主!奴婢添热水来了!”外屋传来颜砂的声音,显然她是听到了里屋的对话,这才没有进去打扰。 陶若扬手,微微侧头:“相公你先去休息吧!让颜砂来服侍就可以了!”她的语调很轻,柔和的呼吸洒在澹台钰的面颊上,微微有些痒。他的目光下移,游离在她脖颈间。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怎么睡得着! “那娘子可要快点来陪阿钰!”他叮嘱道,唇角上扬。 陶若点头,澹台钰这才起身,步出了画屏,向大床去了。 “公主!”颜砂这才拎着热水进去,面色微微泛红的看了陶若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颜砂现在已经接受这个傻驸马爷了!虽说是个傻子,但是心地还算不错,一直以来也从未发过脾气,待公主那也是一顶一的好。所以,她现在觉着,也许自家公主也算是嫁对人了! 如今这个世道的男子,有几个能够守得住寂寞,家里只有一个正房的。所以说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不会动那些歪心思,纳妾什么的! “对了,从瑞说酒楼装修需要多少时日来着?” 听到这样的问话,颜砂方才心底的小想法,全都烟消云散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家公主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本以为她只是玩玩,怎料对酒楼的事情却是如此费心。就连从瑞都说,从未见过世子妃这般认真的模样,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估摸着也要两个月!公主您可别急!”她倒了热水,这才拿起一旁的花篮,又撒了一些花瓣。 两个月!陶若陷入了沉思。这两个月她可以安心呆在府里研究酒楼开张的事情了!外边的事情还是交给从瑞处理,她毕竟是处在一个封建的王朝,又是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抛头露面却是也不能太过了。 “公主,奴婢觉着自从您在宫里溺水醒来之后,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奴婢真是一点也摸不透您了!”颜砂嘀咕着,轻轻帮她搓背。 陶若抿唇,“是吗?也许是被水淹坏脑子了!”她笑笑,玩笑似的道。 颜砂却是当真的点头,“奴婢也觉着有这种可能,否则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呢!” 陶若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颜砂这个丫头,心眼儿顶好,虽然大小在宫里长大,却没什么城府,所以陶若才会这般喜欢她,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等到陶若沐浴完,月已经爬上了柳梢。 着了一袭素白色的单衣,陶若从画屏后步了出来,随后对颜砂道:“你赶紧下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儿再打理也不迟!” 颜砂点头,乖巧的退下了。 里屋一片寂静,只有微薄的火光摇曳着。陶若脱了鞋,爬上大床,目光下意识的向那方侧卧着的澹台钰看了一眼。 他的呼吸十分均匀,眼帘紧闭着,俊脸十分平静,看样子似是睡着了。 这个傻子!陶若浅笑,还以为她不来,他应该睡不着的,没想到睡得这么香。 她躺下,侧身面对着床外侧,目光透过窗口,看向外面沉沉如墨的夜空。身后忽的一缕温暖袭来,腰上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那人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间,空气里顿时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陶若吓了一跳,却是瞬间稳了下来:“相公,别闹!” 澹台钰含笑,眸光晶亮,喉结滑动:“娘子,阿钰难受!” 又难受!陶若无语,看来这个傻子的生理需求已经觉醒了,她得想个法子,让这股子危险的需求,睡过去。 就在她遐思之际,身后的傻子依旧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一条长腿搭上了她的腰间,下身抵着陶若,动作微微生涩。 “相公,你再乱动,我就丢你到门外去!”她低声提醒道,猛的一翻身,对上了那张妖孽的脸。 四目相对,那人眨着一双纯真的眸子,真真是与他现在想干的事情全然对不上号。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人呢!明明一脸纯真无害的模样,偏偏下半身又在思索着猥琐的事情。 温热的呼吸融尽澹台钰的鼻息,他再次滚动喉结,性感的舔了舔嘴唇:“娘子…。”极富磁性的嗓音唤着她,使得陶若只觉身子骨一阵酥麻。 那人搂着她的腰,俊脸微微靠近了些,在她脸上亲了亲:“娘子好香!阿钰饿了!” 真的是逆天了!这傻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晚上没吃饱吗?要不要我叫云梅,再给你弄点燕窝来!”她沉声道,努力压制着身体的变化,不动声色的将那个几近贴上她唇瓣的男子推开了一些。 澹台钰不敢太过强硬,只能委屈的瞅着她,压下小腹的燥热,干渴的望着她。 这世间最磨人的,就是这人的情欲了!偏偏解药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吃,真是件可悲的事情! “相公,以后咱们分房睡吧!”她脱口而出的话,又是一盆冷水。 澹台钰安分了,手脚都收了回去,乖乖的躺好,心底却是有些发凉。 “相公,这段时间咱们分房睡好不好!”她想冷静一下,也许是该好好的思考一些问题了。趁着酒楼装修的两个月,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她静心好好想想。 这一次,澹台钰是真心受打击了!他的眸光微暗,心底一阵担忧,目光又委屈了几分。他错了!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胆大了! “娘子是不是不要阿钰了!”他扭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陶若,希望能得到一丝丝的怜悯。 偏偏,陶若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你又在胡说八道了!相公这两个月我要很忙很忙,你就乖乖的在府里呆着。我晚上回来晚了,可不想吵醒你!” “不怕!阿钰不怕吵!”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陶若,心底就期盼着她收回成命。 “好了!听话!”陶若坐起身,抬手抚了抚他的面颊,最终停在他的眉骨上,细心抚弄着。 澹台钰还想说什么,见她一脸疲惫的模样便也于心不忍了。只是心里还是不乐意的,他有些担心,担心陶若这样拒绝他是不是想离开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只是心里不舒坦罢了! 温热的指尖触碰她的手背,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落在他眉骨上的手,尔后在陶若惊愕的目光里,澹台钰翻身下床去,外衫也不穿便出了里屋,尔后房门被拉开。 空气里弥漫着与往日不同的味道,有点赌气的因子飘散。 陶若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目光缓缓向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里,那傻子独自坐在石桌前。陶若没有追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出去以后应当和那个傻子说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那石桌前的身影不见了,对面西厢房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想必是去客房睡了。 她笑,无奈的摇头,慢慢躺下。该怎么说澹台钰呢?总觉着这傻子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什么不对劲的! 有时候觉着他并不傻,甚至比谁都聪明!他也有很多情绪,比如悲伤,比如现在这样闹别扭! 盯着帐顶看了很久,陶若的眼帘才轻轻拉下。呼吸渐渐平稳,身边没有澹台钰的温度,便只能抱着被子自个儿取暖。 这秋季,凉意上头,不知不觉双脚就变得冰凉了。她是真的很累,合上眼帘后半晌便睡熟了。 一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纱帐上,男子的目光有些复杂,舍不得又想争一口气!他就不相信,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存在与否还是影响不了陶若。 —— 又是新的一天,陶若依旧早早出门。酒楼的事情其实无需她去打理,这番行为,不过是为了避一避,拉一拉自己与澹台钰的距离。她是不可能喜欢一个傻子的,她一个正常人,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还美的傻子呢!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陶若如今已经陷入了纠结当中,她需要时间好好思考自己的下半辈子,毕竟人活一次,也只有一辈子。 抱着这坚定的信念,陶若硬是没有再搭理澹台钰那个傻子。早出晚归已经成了惯例,饶是如此,偶尔还是能撞见澹台钰的。 比如,清晨天未明的时候,看见他拉着云如墨在院子里打太极。见了陶若,离得远远地,也不走近,傻笑也不肯了。再比如,夜色降临时,在王府后门总能看见他和云梅在那里摸黑浇花,看见陶若路过,也没像往日那般,扑上去,权当没看见似的。 相比之下,陶若的态度也微微有些转变,依旧是不温不火,随遇而安。澹台钰不来找她,她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说话,早出晚归习惯了,一个人睡也习惯了。 如此冷战,一战便是足足两个月。直到酒楼的装修完毕,陶若不用再早出晚归。 清晨的第一缕光还未洒下,陶若便自然而然的醒了。人家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二十一天,她已经早起两个月了,这习惯俨然已经养成了。 屋里没有掌灯,窗外只微微有些泛白,但是床前立着的那道身影,却是引起了陶若的注意。 她心跳漏了一拍,显然是吓住了。侧目看去,透过纱帐,才发现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与她冷战了足足两个月的傻子。 陶若没吭声,只觉着那两束目光有些炙热。 她合起眼帘,思虑着酒楼的事情,姑且装作没看见纱帐外的那人。 酒楼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改版红楼梦,称作梦红楼。菜单也拟好了,汲取几大菜系之精华,又创造了几个新世纪的新菜,还有几类名酒外加陶若调制的新酒,这样新旧结合,古今结合,她就不信生意不火。 还有这服务生的调教,也就是小二!现在已经被陶若严肃更名为服务生了。她要让自己的梦红楼冠上全陵城第一酒楼的称号,不论是菜色还是服务上都要一等一的好! 就在她打算再回忆一下开店当天的几个节目时,床幔被人撩开了,一道黑影压下了,却只是从她身上借过一下,笔直在床内侧躺下了。 澹台钰的温度又回来了,陶若木讷,发现自己并没有觉着不适应。不过讶异还是有的,讶异的是,这个傻子怎么突然有这般举动,胆子大得敢爬她的床了? 她不说话,脸色却是不太好。 澹台钰一开始是背对着她,面朝着墙。但是忍了许久,也不见陶若有理他的倾向。 陶若是真的没打算理他,就在澹台钰翻身面对她的时候,她坐起身去,撩开了床幔,下床去了。 天已经明了,陶若穿好了鞋,还未站起身去,小蛮腰便被人两手抱住了。 她愣住,柳眉蹙起。 “娘子是坏人!”背后传来低低的男音,瓮声瓮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陶若哭笑不得,他说什么?说她是坏人!好吧!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才是。 澹台钰确实是泪眼连连,蜷缩着身体,两手搂着她的腰不放她走,脑袋埋着,心里别提多委屈。 “娘子不理阿钰,是不是不要阿钰了!”他心里急,本以为自己与她这么久时间的相处,足矣影响到她了。岂知,这两个月,她是硬生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足足冷战了两个月。她以为他是个傻子,可他到底不是个傻子,心里会难过会胡思乱想,也会担心。 不对,也许自己就是傻子,傻到冷战到最后,也是他先退一步,跑到这床前来等着,等着她醒来看见自己。甚至不知廉耻的爬上床来躺下,还有现在这般厚脸皮的搂着她。他就是个傻子,十足的傻子,这世间那么多女子,为什么偏偏爱上她一个! 陶若抿唇,久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相公,你乖!” “我乖!我还不够乖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世间还有比我更爱你的人吗!”澹台钰的手松开了,眼神有些落寞,语气有些强硬。他忘记了澹台钰是个傻子,忘记了装傻,这两个月他真的是受够了! 这话却将陶若惊呆了,她无措的回头,只见那俊美无涛的男子,蜷缩着身体,紧闭着双目,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她的目光微微闪烁,心底有一股异样在衍生。 “乖,你再睡会儿。”她起身,离开了床畔。对于澹台钰的话,她心底的确有些异样在衍生,但是一个傻子,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站在选择的边缘徘徊,下半辈子始终寻不到安稳的归处。 就在陶若将要迈出珠帘的那一刹,澹台钰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傻子?” 咚—— 心湖里仿佛被人掷了一颗石子,涟漪轻泛,别样滋味。 她是不是嫌弃他是个傻子?这个问题,她今日才算真正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澹台钰是个傻子,如果她与一个傻子过一辈子,那么就真的是逗比了。假如抛开逗比这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嫌弃他是个傻子呢? 如若是嫌弃,还会待他这般好吗?如若是嫌弃,还会处处为他着想吗?如若是嫌弃,她还能这般忍气吞声,咽下这口被骗婚的气吗? 到底是傻子,根本就不会体谅人。 脚步迈开,澹台钰追了出去,最后问了一句:“娘子说想赚钱,赚很多钱,要带着阿钰搬出王府,要和阿钰做一家人,这话还算不算数…。” 陶若拧眉,终究回头看向他。 这才发现,澹台钰那张妖孽的脸清瘦不少,面色也微微有些苍白,一双凤目微红,额头上还有个疤,尚未消去。这傻子!是要破相的节奏咩? 陶若努力不让自己被他这一副可怜模样打动,努力找笑点,终究没能笑出来。 特别是那个疤,刺得陶若眼疼。已经过了两个月,当时他的伤还没好尽,她却忘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