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笙慢慢的收回目光,看向淡定望着她的女子:“学生不曾画过。” 画过才奇怪。 这样高难度的姿势,除了男女主角有谁可以玩得出来。 言伤看着脸颊微红望着她的少年,用破布堵上墙洞,慢慢的走回了桌前,她帮他铺好画纸:“为我画一张这个姿势吧。” 神色之间毫不做作,谢笙努力压抑体内涌起的渴.望,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笔,轻轻落在洁白画纸上。 她说要,他就画。谢笙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画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营生,怎的现在就起了这般心思。她站在他面前,素白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觉得,她现在要什么,他大约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偶尔闭上眼想象方才的画面,画笔熟练的在纸上游走着。片刻后他停下笔,随后手指慢慢的握紧,望着自己画好的画,画中人让他胸中涌起深深绝望和不安。 伟岸男子不知怎的,在他的笔下变成了身形纤瘦的少年,墨色长发披散在女子的裸.肩上。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神情沉醉,双唇微张,竟赫然是夫子的模样。 言伤:“……” 原来他对她已经有了这般心思,连掩藏都没办法掩藏了么。 少年紧紧握着手里的画笔,直握得指节都发白。 她想了想,这才慎重的开了口:“谢笙,你这样,不行。” 谢笙将手里画笔握得更紧了,他努力的吸了一小口气,瘦弱的胸膛都开始微微起伏。她说了那句话以后再无后话,他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去。 少年青涩的声音里透着不安和苦涩,他抬起头看着她,勾起薄唇笑了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涩意:“夫子,是学生逾矩。”停了停又道:“……学生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大约是误会了什么,言伤心里想着。 她向他身前的画伸出手,手指擦过他深蓝衣袖的时候,少年微微颤抖了一下。言伤几不可见的粗了簇眉,随后果断的拿起那幅画,递到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你说的逾距是怎样的意思,但我看过你做的文章,你胸中有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又能绘得一手好丹青,你这样屈居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为人画春.宫图,实在是浪费自己的聪明才智。你这样,不行。” 谢笙慢慢的松开了手里的笔:“……夫子说的不行,是这个意思?” 她面色坦然:“自然。” 谢笙望向她一双平静如湖水的眸里,说不出心里是庆幸还是怅然若失。他沉默了片刻,嘴角仍旧挂着平日里习惯了的笑,声音却是低低的:“夫子高看学生了,学生没有聪明才智,也不懂得治国大略,所做文章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实施起来,或许就变成了一张画纸,都不用刀子,手指一戳就破。” 言伤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画上。谢笙静默片刻,也低眸看过去,心中的黯然更甚,但他仍旧勉强自己挂着嘴角的笑,等她开口。 “谢笙,你怎的这样看不起自己。” 她似喟叹似惋惜,坐到他坐过的凳子上,拿起了笔。 言伤问:“你可曾想过在这画上题诗?” 谢笙老实回答:“不曾。” 她望了他一眼:“我现在为你题诗,你且记住,这便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谢笙低眸看着她,女子纤细手指拂过画纸,随后落笔。 她一边题诗一边轻轻地念了出来,用他听惯了的讲课时才会用的严肃声音。 “天上星河转,宿命已定盘。须臾沉或浮,不过一念间。” “……夫子这是何意?” 明明胸中涌动着暖流,但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对他说出鼓励的话。 言伤没有答话,只是低首轻吹未干的墨迹,等到墨迹干到失去了光泽,这才放下画画,看进他的眼睛里。 女子纤瘦秀美的字迹落在一副香艳的春.宫图上,竟是半分也不觉得违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