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一天,萧寒是在剧痛与麻木的交织中度过的。 萧寒沿着喋血隘口底部那条唯一的路径,机械地挪动着脚步。暗红色的岩壁高耸逼仄,投下的阴影几乎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只有正午时分,才能短暂地看到一线惨白的天空。 空气中那股铁锈与血腥的混合气味仿佛已经浸透了他的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压抑。 他的口腔和喉咙依旧残留着棘冠果实带来的麻痹感,说话和吞咽都显得笨拙。但这微不足道的代价,换来了继续前进所必需的一丝能量。 他像一只谨慎的鼹鼠,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确认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采集几颗果实,迅速吞下,然后继续赶路。 能量补充缓慢得令人心焦,伤势的修复更是如同龟速。 系统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模式,优先确保他不会因为内出血或感染而立刻死去,但对于断骨和严重撕裂的肌肉,修复进度条几乎看不到移动。 夜晚降临,隘口内的温度骤降,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针,透过破损的衣物扎进他的伤口。 他找到一处岩壁的凹陷,将自己紧紧蜷缩进去,利用“拟态蛰伏”尽可能减少热量散失,同时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 风声在隘口内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回响,仿佛无数亡魂在低语。 他不敢深睡,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瞬间惊醒,左手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暗影能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尽管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任何超过3级的威胁都足以致命。 第二天,麻木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的饥饿和虚弱。 棘冠果实的能量对于他5级的能量核心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他开始更加细致地搜寻这些低矮的植物,甚至尝试挖掘它们深埋地下的、富含水分的根须。 根须的味道比果实更加苦涩,但能提供稍多一点的水分和纤维,勉强安抚一下火烧火燎的胃。 他的脚步比第一天更加虚浮,右臂传来的疼痛因为持续的走动而变得恒定且尖锐。 他开始注意到岩壁上的一些痕迹——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一些模糊的刻痕,或是早已风化、嵌在岩石里的武器碎片,甚至是一些相对“新鲜”的、属于人类的骸骨碎片。 这些都无声地诉说着这条通道的残酷历史,提醒着他失败者的下场。 “不能倒下…”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默念,如同念诵着唯一的咒语。 系统的长期任务面板上,“终结宇宙轮回”那遥不可及的目标,此刻化为了最原始的动力——“生存下去”。 第三天,萧寒感觉自己仿佛已经与这片暗红色的岩石融为一体。 他的动作因为饥饿和伤势而变得迟缓,眼神却因为连续数日在生死边缘的挣扎而变得更加锐利和冰冷。 对棘冠陆行藻的采集已经变成了本能,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计算着每一颗果实能提供的能量,以及需要行走多少步才能消耗殆尽。 也正是在这一天,他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两侧的岩壁似乎不再那么陡峭逼人,前方的光线也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干燥、更加凛冽的气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