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贫民区的夜莺街。 这地儿啊,可是王都最脏的旮旯,就跟个特热闹的坟场似的。 那些破破烂烂的木屋都挤在污水沟两边呢,晾衣绳上挂着都发霉的衣服,还有风干的香肠。 小孩子们光着脚丫子就从碎玻璃上踩过去,嘴里还哼着新流行起来的童谣: “第六声停,第七声逃, 盲眼人在夜里笑, 哑巴睁眼看得到, 他的眼睛会放电影哟——” 莱恩一下子就停住脚步了。 这歌谣啊,可不是昨天才冒出来的。 他弯下腰,从泥水里捡起一张烧焦了的纸角,上头还留着半行字呢:“静语回廊之下,第三根柱……” 这是卡隆草图的复制品。 那笔迹啊,抖抖索索的,但是又特别准,就像是临死之前拼了老命才留下的坐标似的。 “你在找这个啊?”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一转身,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脑袋上戴着灰布兜帽,手里拄着拐杖,眼神虽然浑浊,但是犀利得跟刀似的。 她就是伊芙琳嬷嬷,这片街区唯一的修女,三十年了,收留过数不清的被这个体制给整得七零八落的灵魂。“卢西安还活着呢。”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莱恩说道,“可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你知不知道‘看得见的梦’是啥呀?” 莱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回答道:“我能瞧见‘看不见的真相’。” 伊芙琳停了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点了点头说:“跟我来吧。” 在地窖的最里面,蜡烛的火苗晃来晃去的。 墙上到处都挂着像涂鸦似的画儿,这些画是用炭笔、血浆,甚至是指甲划拉或者刻出来的,一层一层地叠在一块儿,就跟疯子写的日记似的。 每一幅画的内容都是围绕着一个环形的石头走廊、七根特别大的柱子,还有一个会发出低语声的符文阵列。 在中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男的。 这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脸瘦瘦的,脖子那儿有一道特别吓人的疤,从这头横到那头,就在咽喉的位置。 他的眼睛睁着,可是没有瞳孔,一片模模糊糊的,这是因为长时间不能说话,精神上出了问题才这样的,在医学上管这个叫“感官转移性觉醒”。 他叫卢西安·鸦喉。 以前呢,他可是这个王国里最年轻的宫廷乐师候选人,就因为唱了一首揭露贵族动用私刑的歌,就被定了罪。 到了行刑那天,他也不求饶,就对着人群大声地唱最后一首歌,一直唱到刀子割进喉咙里。 传说他死了三天之后,火葬场里还传出了歌声呢。 现在啊,他醒过来了。伊芙琳轻轻摸着他的手背说:“他没法说话,不过他的眼睛啊,能投射记忆呢。” 她点着了一支幽蓝色的蜡烛,这蜡烛可是炼金弄出来的,叫“忆影烛”,能把有强烈情绪残留的视觉画面给激发出来。 卢西安慢慢抬起头,眼睛看向墙上空着的地方。 突然之间,空气里像起了波纹一样。 一个模模糊糊的光影就冒出来了。 晚上,下着雨,有个古老的石头长廊。 七根大柱子围着,中间凹下去的地方刻满了已经失传的符文。 有个戴着银环、高高瘦瘦的男人跪在那儿,手里捧着一块共振水晶。 声音传过来了,不是用耳朵听的,是直接震脑袋的那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