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加冕典礼前夜,王宫灯火通明,金箔镶嵌的穹顶倒映在护城河中,宛如星河坠落人间。 整座都城陷入一种近乎狂热的静谧——人们自发点燃烛火,在街巷摆上供果与鲜花,称他为“破晓之眼”,说他是撕开谎言长夜的第一缕光。 可莱恩·凯尔没有出现在庆典宴席上。 他独自坐在旧钟楼的塔顶,风穿过断裂的青铜齿轮,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脚下是沉睡的王都,头顶是被云层割裂的星空。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意,而是眼前那行词条—— 【检测到灵魂共振频率匹配度:97.3%】 【来源:王室陵寝第七棺椁】 猩红的文字浮现在虚空中,边缘如血滴般缓缓蔓延,像是某种活物正从系统深处爬出。 这不是警告,也不是提示,更像是……一声低语的具现。 他闭眼,试图驱散这诡异幻象。 可就在意识沉入黑暗的一瞬,耳边骤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本该死在码头……为何活到现在?” 那语气、那节奏、那呼吸间的停顿,竟与他自己一模一样。 莱恩猛地睁眼,冷汗滑过额角。 他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指节泛白。 系统从未出现过这种异常,更不曾产生带有情绪波动的反馈。 它一直是冰冷的、客观的、绝对理性的工具。 可现在……它像是有了心跳。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从审判庭那一日,千万人见证真相,信念凝聚成盾,系统便不再只是“看见”世界——它开始回应世界,甚至……塑造世界。 而此刻,它正在看他。 “容器……”他低声喃喃,“我不是破局者,我是棋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然攀上钟楼外墙,轻盈如猫。 来人摘下兜帽,银发如霜披落肩头,月光勾勒出她冷峻的轮廓。 赛拉菲娜·德·奥古斯都。 她没说话,只将一封染血的密信递到他手中。 羊皮纸边缘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血迹尚未干涸,显然出自活人之手。 “父王今晨陷入昏迷,再未清醒。”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临终前反复嘶吼一句话——‘凯尔不该活着’。御医束手无策,只说他脑中有‘会动的影子’,不断啃噬记忆与神智。” 莱恩目光一凝。 “凯尔……是我们皇族刻意抹去的禁忌姓氏。”赛拉菲娜盯着他,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前的海面,“三百年前,初代国王立誓:凡带‘凯尔’之名者,皆不得踏入王宫百步之内。违者,诛九族。可你不仅活着,还站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她顿了顿,嗓音微颤:“维兰迪尔昨夜亲自下令封锁禁书塔,连我都不得进入。他说——‘有些真相,连长公主也不配知晓’。” 莱恩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信纸上的血痕。 原来如此。 他们以为他是异类,是变数,是打破旧秩序的利刃。 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他是被精心培育的祭品。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偏偏是他,在那个雨夜搬运贵族尸体时觉醒系统? 为何每一次破案,系统都会升级,力量不断增强? 为何那些邪教徒总在关键时刻留下线索,仿佛在引导他前进? 不是他在追查阴谋,而是阴谋在喂养他。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王室陵寝的方向。 七座古老石棺深埋地下,唯有第七棺从未打开,连墓志铭都被熔铅封死。 而现在,系统明确指向那里——那个本该空置的棺椁,竟藏着与他灵魂共鸣的存在。 “贝尔托。”他低语一句。 话音未落,一道机械鸟扑棱棱飞至窗台,金属翅膀收拢,眼中投射出一段影像:一间阴暗档案室,一名瘦弱书记官正颤抖着翻找卷宗。 尼尔斯,真相当铺在宫廷档案馆埋下的暗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