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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未来到了市中心一家极为私密的会员制咖啡厅。

    包间内，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多时。他是顾氏集团长期合作的风险顾问之一，陈晟。

    见到江未，他立刻站起身，神色间带着明显的慌张：“姜少。”

    江未随意地在他对面坐下，抬手示意：“陈顾问不用那么客气。找你来就是想咨询几个问题。”

    “您请讲。”

    陈晟搓了搓手，努力维持着专业姿态，但微微前倾的身体暴露了他的不安。

    “听说你们顾总最近因为个人情绪，单方面暂缓了城南项目的合作。”

    江未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陈晟点头：“略有耳闻。顾总最近情绪确实不太稳定。”

    他其实很想说顾晏的情绪就没有稳定过，天天都很暴躁。但他谨慎地绕开了城南项目这个话题。

    城南这个项目，是顾家与姜家合作投资的智能医疗设备研发。顾晏那边宣布项目暂停，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但是也还没对外公布。

    没对外公布，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目前这个项目正处于一种，可能崩盘，又可能继续的状态。

    这个海城出了名的纨绔少爷，姜少爷，不会是来找他打探情报的吧？

    陈晟兴奋地搓了搓手，想要趁机从江未这个公子哥身上大捞一笔。

    江未笑着看了眼陈晟，也不急着咨询。

    他翻开桌上的菜单，给自己点了块芒果小蛋糕，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陈顾问的太太最近怎么样？”

    “姜少您说笑了，我还未婚。”陈晟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

    “那就是女朋友了。”

    江未点了点头，拿出一个优盘放在桌上：“我看陈顾问上个月从公司里挪用了不少钱给女朋友。这么好的感情，居然没结婚吗？”

    陈晟搓手的动作僵住了。

    他把钱偷偷拿去炒股了。因为害怕被公司查到，他特地放到了女朋友的账户里。

    他自认为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极为隐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江未瞧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便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我问你答，三个问题。答完了，优盘就是你的。”

    江未的手指轻点了点桌面，立刻发出了第一个问题：“顾氏董事会，对顾晏这种公私不分的行径，容忍度有多高？”

    陈晟沉默片刻，如实回答：“并不高。城南项目前期投入巨大，顾氏也寄予厚望。若因私人原因导致合作破裂，顾总需要面对极大的内部压力。”

    “那董事会里，谁最看不惯他这种行径？”江未挖了勺芒果小蛋糕，慢慢吃起来。

    甜甜的芒果味，但又不是特别甜，好吃。

    果然，比起咖啡那种苦东西。他还是更喜欢芒果小蛋糕。

    面对第二个问题，陈晟几乎是立刻回答：“周董和赵董。他们是老顾总时期的老人了，对顾总本就有不满。这次如果坐实顾总因私废公，一定会发难。”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因为他猜想江未既然能知道他的秘密，那对于顾氏内部这些派系斗争，对方恐怕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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